“嗯,走”
家仆“砰”的一下關上房門,恰好遇上幾個仆婦準備出去,瞧見他這樣子,仆婦們忙問他怎么了。
家仆哪里敢說,找了個角落蹲下大哭,沒敢出來。
這個江平代,居然要拿他的小命開刀,殺人滅口。
他現在只能等江平生回府之后,直接去找江平生了。
越想越難過,家仆邊哭邊瑟瑟發抖。
回去七里橋,天色已不早了。
支長樂正在門口的石墩上坐著,伸長脖子,望眼欲穿。
一看到老佟和阿梨出現,支長樂忙不迭跑來“阿梨”
目光瞅到老佟手里拎著的兩只雞,支長樂一喜“哪買的呀”
“你猜多少一只”老佟問道。
“多少”
老佟比了個手勢“三錢。”
“三錢”支長樂傻眼,“這么貴”
“大家今天辛苦了,”一旁的小童一笑,“吃只雞補補,還有一只先放雞籠里,我明日送去還人情。”
“連飛閣嗎”老佟好奇道。
“嗯,連飛閣。”夏昭衣點頭。
“走吧,”支長樂接過老佟手里的雞,“咱們先進去,吃飯重要。”
因為多了一只雞加餐,所以要殺雞和燒熱水拔雞毛。
老短對拔雞毛似乎很有講究,支長樂就干脆交給他了,在一旁做幾盤小菜。
夏昭衣去了地窖,老佟去小睡,龐義就在地窖門口守著。
路千海靠在角落里,身上的官服被扒了,穿著支長樂的衣服。
聽到動靜,他睜開眼睛望來。
男童打扮的女孩手里拿著根蠟燭,站在身前看著他。
“邪童。”路千海有氣無力的說道。
夏昭衣一笑“聽說你尿褲子啦。”
路千海面色陰沉,眼珠子往另一邊冷冷的望去。
“看你還說不說我邪童,”夏昭衣將四周土墻上的幾個燭臺點亮,再將蠟燭放在桌上,坐下說道,“以后你喊我一次邪童,我就提一次你尿褲子的事情,公平吧。”
“要殺就殺,你到底想對我怎么樣。”
“路大人為了逃生,不惜忍辱負重讓自己換一條褲子,怎么可能舍得死呢。”夏昭衣笑道。
“邪童”路千海忽的怒喝。
夏昭衣從袖子里抽出伏罪書,一折一折鋪開“路大人今天晚上就要有伴了呢,不過咱們先來后到,路大人,你要不要先畫押呢”
“邪童,你會不得好死的”路千海咬牙。
夏昭衣一頓,目光變得迷茫,緩緩朝桌上的燭火看去。
不得好死嗎
她之前是怎么死的,她之前就已經不得好死了吧。
那些皮肉被生生磨掉的劇痛,她的血肉應該會留下很長很長的一道軌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