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俞霜猛地甩掉了謝遷野搭在他肩頭的手。
“你”
“我去下衛生間。”
謝遷野只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在幻想中充滿著壓迫感的人,此刻逃得比姜俞霜還快,只留下姜俞霜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臉色卻一陣紅一陣白。
在想到那些場面后去衛生間
怎么都很容易讓人想歪吧
姜俞霜渾身不自在,冷靜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走向前臺。
“先生,您那桌的單已經買過了。”服務員道,“謝先生是我們這里的白金會員。”
姜俞霜第一反應就是他竟然還有錢
他把兩個雪媚娘都給了姜擇楚,為了眼不見心不饞才借著買單離開,又買了個寂寞。
一天之內接連碰壁,姜俞霜有些心煩,站到餐廳的露臺斜倚欄桿,今天氣溫不算高,吹來的風微溫,令人舒適。
剛剛和謝遷野那是他第一次在讀心的時候,真的“看到”對方心里的想法。
發現這個能力后,姜俞霜摸索了幾天,漸漸摸清了“讀心”的規律,大約是距離越近、接觸范圍越大,能讀到的內容就越清晰。
如果隔著太遠,他只能讀到一串文字;再近一些的話就能聽到帶著語氣的自言自語;而再近就能看到畫面。
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更深一層的“讀心”,但他并不是很想繼續探尋。
實在是謝遷野展現給他的畫面太有沖擊力了。
兩輩子加起來,姜俞霜都沒有過這種經歷,而讀心讀到的畫面太過真實,如果不是他一直睜著眼睛看得分明,恐怕要真的以為自己的初吻就這么沒了。
臉上又燒起來,他抬手做著扇風的動作,卻顯然無濟于事。
大腦里下意識找尋起其他話題,他突然想到謝遷野的那句“我做的飯”。
姜俞霜微微皺眉。
謝遷野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抱著這樣的認知再去回憶的時候,姜俞霜才發現很多被自己忽視的破綻。
類似他那天回家后看見謝遷野在廚房里拿著刀朝向廚師那時候穿著圍裙的分明是謝遷野本人,而廚師的手上沒有任何料理的痕跡。
難道謝遷野一直不肯將廚師的聘用權交給他,就是因為他自己才是那位廚師本身
姜俞霜覺得多少有點離譜了,但回憶里謝遷野穿著家里那件粉圍裙的模樣卻總是揮之不去。
如果只是這輩子結婚后的這幾天,那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既然現在謝遷野這么說,那不就說明上輩子他吃了三年的,所謂家里保姆廚師做的一日三餐,都是謝遷野親手做的
可謝遷野是演員,他會跟組兩三個月一直在外,怎么可能給他每天做飯
心頭的疑竇越來越大,姜俞霜抿唇。
原本以為自己重生回來,只是為了向裴付良復仇,還有掰正姜擇楚的人生軌跡。
現在他似乎發現了一個在他眼皮子底下潛藏三年的秘密。
而謝遷野,就是秘密本身。
“不回去”
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磁性聲音,姜俞霜回頭,看見謝遷野又恢復了他慣常的高冷表情,耳根臉頰的紅意散盡,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
確實什么也沒發生過。
姜俞霜忽然有些牙癢。
“你怎么知道我在姜擇楚學校”他問。
謝遷野頓了一下“猜的。”
姜俞霜神色未變,卻突然抬手搭上謝遷野肩頭,明顯感覺到掌心之下的肌肉群僵硬了一瞬。
他什么也沒讀到,謝遷野腦海里一片空白。
“過來吹風。”姜俞霜用了點力,將謝遷野帶到他身側,微微偏頭抬眸,“怕我碰你”
喜歡。
聲音像是傳輸信號不太好一樣,有些磕絆,姜俞霜又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