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婉婉瞟了她旁邊的男人一眼,回過頭不無挑釁地對徐知歲說“沒事,一杯紅酒而已,即便是喝醉了,也有人送你回去不是嗎”
徐知歲冷冷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算是明白今天這杯酒自己若是不喝,吳婉婉就沒完沒了了,于是心一橫,起身去接酒杯。
手指剛剛觸碰到杯腳,那杯酒卻冷不防被人截走祁燃起身,先她一步奪過酒杯,仰頭將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這樣可以了”
他將杯子倒過來,冷冷看著勸酒的人。
霎時間,吳婉婉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咬唇狠狠瞪著祁燃,眼底似有淚珠在打轉。
撇過頭,拭了下眼角,不無譏諷地對徐知歲說“果然啊,班花就是不一樣,畢業這么多年了,咱們班的男神還是這么護著你。”
徐知歲沒做聲,視線全都落在祁燃遞回來的那個空杯子上。
那是她的杯子,邊沿處還有她淺淺的唇膏印,而祁燃剛才的嘴唇恰好也落在了那處。
她怔怔地坐了回去,祁燃彎腰給她盛了碗湯,“喝點湯緩一緩。”
徐知歲看了一眼,并不領他的情。
桌上氣氛變得微妙,大家面面相覷,心底默默揣摩著兩人的關系,然而當事人之間氣氛古怪,大家便不好亂開什么玩笑,心照不宣地將這一篇就此揭過,只是遞到祁燃面前的酒一杯一杯就沒斷過。
桌上紅的白的空了好幾瓶,見大家吃的差不多,孫學文帶著師母率先離了場。他們是沒年輕人那股鬧騰勁了,年紀大了也熬不住。
一伙人浩浩蕩蕩地送他們到酒店門口,蔣浩覺得意猶未盡,提議轉場,去樓上包間唱k。
徐知歲原本也不想去的,奈何秦頤興致正高,禁不住她的一再挽留,也跟著上了樓。
秦頤是麥霸,一進包間就迫不及待地展示歌喉,徐知歲坐在靠近點歌臺最角落的位置,眼神空洞地望著屏幕,愣愣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身邊的沙發微微下陷,緊接著她聞到了一絲酒氣,以及他身上那淡淡的梧桐清香。
她攏了攏外套,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唱了沒一會兒,蔣浩又讓服務生搬來了兩箱酒,有人提議說干喝酒沒意思,不如玩點游戲。
一伙成年人聚在一起商議玩什么,琢磨來琢磨去,最后選了最無聊的玩骰子,六人為一組,數字最小的人接受懲罰,必須說一個真心話,或者喝酒。
徐知歲不想再喝酒了,推辭著沒參加,而一貫對這種娛樂活動不感興趣的祁燃竟也沒拒絕。
第一輪下來,吳婉婉輸了。在被追問是喝酒還是選擇真心話地時候,她一臉坦蕩放下骰子,“那就選真心話吧,反正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沒什么不能釋懷的。我高中時候暗戀過我們班一個男生,他是是祁燃。”
這話一出,在場一片嘩然,徐知歲也感受到自己的心臟猛地顫了下。那感覺遲緩卻強烈,忽然間就明白了,吳婉婉對她的那些惡意從何而來。
她下意識去看祁燃,他臉龐隱在黑暗中,讓人辨不清神情,明明所有人都在為這個突如起來的大八卦而震驚興奮,他卻冷淡得仿佛一個局外人。
“我從高一就喜歡他了,后來因為他出國還偷偷難過了好一陣。”吳婉婉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輕松,“不過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現在都結婚了,那些想法早斷了,現在說出來大家就當個玩笑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