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葉茂瞪大眼“嘿,你咋知道我的想法。”
揪著香茶軟滑的臉蛋,趙葉茂笑著來了句“跟我肚子里蛔蟲一樣。”
香茶打掉二哥毛躁的手,看著她爹“爹,你不是說美玉姐在家抹眼淚嗎咱把小宋官送給美玉姐吧,美玉姐肯定就不哭了。”
趙老三笑,暗道女兒年紀還是太小不懂事,美玉是大姑娘,和原先當過知青小宋同志其實不能走得過于近。
即便沒有出現鋼筆事件,大隊長也不會讓小宋同志住進美玉家,指不定又鬧出隔壁大隊那種女孩自殺的慘事。
香茶不明白這里頭的彎彎繞繞,她只想早點趕走小宋官。
“姐夫”大老遠就聽到錢火狗的吶喊聲。
趙老三在做兔籠,香茶和趙葉茂用心喂,兔子長得飛快,得趕緊分籠養。
“咋這么高興”趙老三抬頭問進來的青年。
錢火狗是一路從火車站跑過來的,眼下快到夏天,天氣越來越熱,錢火狗真是應了他的名字,渾身都是火氣,跑來時汗珠淌進了麥色脖頸,裸露在外的賁張肌肉一股一股地跳躍。
“好事”
錢火狗咧開嘴笑,眼角眉梢都染著激動。
“別拿你那臭汗手捏香茶。”
趙老三撇開錢火狗欲伸出去的手,沒好氣地說“說說吧,啥好事。”
香茶端來一壺晾涼的清茶“舅舅,喝茶。”
錢火狗痛快喝了“再給舅舅倒一碗,渴死我了。”
香茶乖巧滿上。
喝了三大碗后,錢火狗一屁股坐到門檻上,含笑的眼灼灼地盯著香茶看。
香茶懵“狗舅舅看我干啥我臉臟了”
錢火狗“沒臟,漂亮著呢。”
趙老三翻了個白眼“趕緊說事。”
錢火狗壓低聲音“姓宋的不在家吧”
香茶端了個小凳子坐下,聞言搖頭“小宋官出去了,一大清早就被奮斗叔喊走了。”
瞧著奮斗叔好像還挺著急。
趙老三知道的多,道“山上的三葉茶株干死了不少,大隊長急得哭,附近又沒水塘,喊小宋同志過去應該是商量挖渠的事。”
今年雨水不足,導致本該一個多月的摘茶期愣是驟縮到半個月,劉奮斗急,他們這些社員也急。
完不成指標,被公社批評是一回事,他們的工分也會大打折扣。
靠山吃山,他們大隊主產三葉茶,今年三葉茶產量不如意,他們認了,誰叫老天不關照他們。
但不能曬傷接下來要移栽種植的三葉茶株,這可是子孫后代的福祉啊
所以劉奮斗就天天往趙家跑,和宋秦去山上踩點,好計劃出挖渠路徑。
聽說宋秦不在,錢火狗聲音頓時大了點,但也還是憋著氣聲“姐夫,我接了個活”
香茶湊近,學錢火狗,神神秘秘地問“啥活呀”
錢火狗“我在火車上看到有人賣你那個紅盒子,我就買了來,一轉手,得,立馬掙了張票子”
說著拿出兜里早已焐熱的大團結,得意的炫耀“看到沒我不過轉個手,立馬就來了張。”
“哇。”香茶眼中滿是佩服,“狗舅舅好厲害啊,值半只人參雞了哎。”
錢火狗被外甥女夸得胸膛挺直,腦袋神清氣爽“香茶,舅舅待會帶你去縣里扯布做身衣裳咋樣舅舅現在是有錢人。”
香茶想著筆友哥哥要給她拍照,拍照當然要穿花衣服,所以她重重嗯了聲。
“好哇,不過我有錢,爹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