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仍舊目不斜視地守了徐婉如身側,熊嬤嬤說過,今天她要好好守著郡主,不能讓任何人沾到了郡主。無論誰沖撞了郡主,熊嬤嬤說了,讓她抓住了就往死里打。任務重大,小蓮可不敢疏忽了。
寶慶公主見狀,干脆趴到了徐婉如的肩膀上抽泣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寶慶公主才哽咽著說出實情。
原來,駙馬常常帶了女子進府,不是歌姬,便是舞姬,絲竹聲從不間斷。若是寶慶公主讓人去問,施暉左右不過一句話,“只是個姬人,你一個堂堂的公主,莫要吃醋失了身份。”
寶慶公主沒有靠山,而今只能去求指婚的鄧太后,讓她出面給自己做主。只是鄧太后病重,她無依無靠,所以回府聽見這絲竹之聲,不禁悲從中來。
真是聽者傷心,聞著落淚啊,徐婉如也捏了手帕,在眼角按了按。看來,昨日在宮中相遇,寶慶公主的目標不是肅宗,反而是她這個傻白甜的郡主啊。
若不是秦杰敏投靠,徐婉如說不定還真傻傻地替寶慶公主出頭,教訓了駙馬施暉一趟。若是這事鬧大,說不定就得鄧太后出面來主持。這樣一來,鄧太后的軟禁,就自然而然解開了。
秦杰敏雖然沒有看明白這一出戲背后的布局,卻盯上了施家的軍權,正好也打算拿這個事情做文章。一開始,徐婉如還有些心有不忍,現在嘛,她演戲演的開心,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只等著好戲開場。
若是肅宗知道,他的大女兒不停地唱悲情戲,就是為鄧家謀福利,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徐婉如冷冷一笑,宮里出來的人啊,還真是無情無義,只有利益啊。
只是再想想,徐婉如也能理解,張嬪多年不得寵,卻又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絳雪軒,總有幾分本事。看來這個本事,不在肅宗身上用,反而在鄧太后和鄧皇后那邊派上用處了。
而今鄧太后和肅宗早已經勢不兩立了,也不知道,張嬪若是知道了這一點,是否會改弦易轍。
徐婉如冷冷一笑,拍了拍寶慶公主的肩膀,說道,“公主待我,就跟姐妹一般,這事我既然知道了,絕不會坐視不管。”
這話說的,徐婉如自己都覺得豪情萬丈,一副替天行道,鋤強扶弱的正義感。
寶慶公主哭了大半天,一早就在這里等著徐婉如了。聽見她這么說話,抽抽噎噎,倒是停了哭泣。
“只是,我與他終究是夫妻一場,實在是”寶慶公主抹著眼淚,一副于心不忍的樣子。一時間,徐婉如也不知道,這個寶慶公主是真想借刀殺人呢,還是對這個駙馬舊情難忘。
都說軟刀子殺人不見血,這個寶慶公主,可是深諳其道啊。這話一出口,若是個莽撞刁蠻的郡主,說不定就動刀動槍了。而那個駙馬,說不定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若是施暉出了事,鄧太后這個長輩再不出面,實在是說不過去啊。到時候,施家和徐婉如成了死敵,而鄧太后也順利出來調停,寶慶公主卻是白璧無瑕,什么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