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喝口水。”
容裳大步走回室內,猛地扭開礦泉水瓶,直往嘴里灌。
這大中午的天氣,也太熱了。
他還拿起遙控器,朝著空調按了一下,很快冷氣便從出風口冒了出來。
可他這會還正當感冒,被吹了好一會,又冷得直接把空調關上了。
而在這時,他之前叫人送的高腳凳到了。
由于女生宿舍不允許男生進來,容裳只好先下樓把椅子搬上來。
等他上來了后,白姝妤已經洗好了手,剛好爬上床。
容裳怔了一瞬,便把兩張凳子搬到了陽臺。
白姝妤的畫架那些還沒有收,說來容裳還沒看她畫成什么樣,只是這一看,眉頭緊皺。
畫雖然是半成品,可這畫風,著實也太過灰暗壓抑了些。
她畫得是夜晚的花海,沒有星星只有比其他背景更暗的月亮,但整體還一點光都有沒有,有得是在深夜中各自綻放的遍野暗色寂寥的花朵。
滿屏的灰暗,氛圍也極其詭異。
現在還只是半成品,不知道成品后會不會更甚。
都說畫作多多少少能反映一個人的內心,那么妤妤她
容裳眉頭皺得越深了,他拿出手機朝著畫板拍了一張,打算待會咨詢一下心理醫生。
收回手機,往屋走。
剛一進來,便看到在床上脫褲子的白姝妤。
褲頭從圓翹的臀部,然后到白脂般的大腿,再是褪到小腿,最后是纖細的腳腕。
脫完了后還整整齊齊地將其疊好,放在一旁。
以為完了的容裳,抬手捂了捂有些滾燙的額頭。
豈料,眼前一幕,讓他頗為上火。
只見床上那人兒,身子微微向前傾,一只小手忽然伸到背后,沒一下,扣子被解開了。
之后便從兩側的袖拉胸帶,最后用另一只小手從前面領口把內衣抽了出來。
天使般的顏色,白得非常晃眼。
只看她低下眉眼,認真地將內衣疊好,放在褲子的最上面。
最后撩起頭發,這才躺了下去。
直到睡到枕頭了,才把手收了回來。
拉起一旁的被子,戴上眼罩,放緩呼吸,沒一會便睡熟了過去。
站在門邊看完全程的容裳,此刻像是迎來了一陣風,將春水吹得層層漣漪。
容裳在午睡之前,忽然想到陽臺的那幅畫。
他記得他有個從事心理方面的世家好友,想也不想直接將其戳了出來,把半成品的畫發了過去。
對面那頭的好友似乎很有空閑,立馬電話就來了。
容裳掛掉后,給他發文字,說其不方便接電話。
那人好像也沒料到他會這樣回,只是老實地發了語音過來。
因為對面床鋪的妤妤還在睡覺,容裳直接把語音轉為文字。
“建議畫完再發來看看,不過像這樣的半成品多多少少也看出畫者內心的悲觀世界,就上面明顯用濃墨描繪的月亮,邊緣畫得極為鋒利,而其他的花卻充斥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矛盾感,本該生機勃勃,卻是十分萎靡。還有像這些用色,可以說她用得熟練,也可以說明她這種悲觀狀態保持很久了,甚至會有自殘的傾向。當然,光靠一幅畫也只能推個大概,具體還需要帶人來診所一趟。對了,容裳,這是誰畫的”
容裳看完這段話,下意識轉頭望向熟睡的白姝妤。
靜靜看了她好一會,這才給好友發了沒事二字便把手機關了,獨自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
但因其還在感冒之中,想著想著容裳很快就睡著了。
這次睡得很沉,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
醒來的時候發現對面床下只開了一盞燈,而暖黃的燈光下是安靜的抱著書看的白姝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