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滿三個月后,陸涼州帶白姝妤回了國。
不過在回國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事。
因為懷孕一事,逗留的時間長一些,為了能讓白姝妤不那么厭,陸涼州把酒店退了,搬到早先年購買的別墅樓,位置在本州最豪華的住宅區,保密性強,房子也分外寬敞,還自帶小花園,而且周圍環境也十分利于孕婦安胎。
房子在入住前一直都有人定期來打掃,所以也不費事,直接拎包入住。
由于房子實在太大,于是又請了好幾個保姆來處理一些日常的家務事。
可也沒曾想到,明明有人,郁染竟然也能支開人從中潛入了進來。
她剛好從房間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剛剛走上樓的郁染。
如果說陸涼州是一片蔚藍且又溫潤如風的大海,那么郁染便是一棵傲然而立的雪松,身材高大而腰板卻總是挺得直直,再加上那冷峻的眼神,滿身傲骨,惹得看者不禁生出征服之心,只想折斷他的傲骨,讓他為其俯首稱臣。
以前的他因貧窮,身上透著的清高勁會更多一些,而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回了豪門的關系,一連幾個月沒見,身上莫名多出了一種矜貴的公子氣息來。
除此之外,眼神里也多了一些讓人猜不透的復雜情愫。
也就這短短的一瞬對視。
在郁染欲要大步朝她走來之際。
白姝妤心生退意,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能盡量回避就回避。
她慌亂地后退,由于她離房間更近一些,于是她很快就退到房間,砰的一下,在關上門之前她還瞧見了外面那雙猶如灑上一層灰的黑色眼瞳。
門關上了,也同時上鎖了。
隔著一層房門,白姝妤只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像是隔了一層膜,有了隔閡,兩人始終不像以往那般親密無間。
頓然,世界安靜得,嘭嘭嘭的心跳聲都極其清晰入耳。
緊張,愧疚,還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白姝妤垂下眼睫,虛虛地靠在門板上。
門外一直沒有動靜,白姝妤也仍然保持那個動作。
大概過了好一會,陽臺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眼神放空的白姝妤總算有了反映,一想到愛爬窗的慣犯,她立即往衛生間跑去。
再次砰的一聲。
衛生間的門上了鎖。
因為愧疚,所以難以面對。
她也沒想好要以怎么樣的方式來站在他面前,也可以說是壓根就不想面對這些事。
反正時日不多,能逃避就堅決不要面對。
叩叩叩。
聽到敲門的聲音,白姝妤緊張得不禁握緊了拳頭。
“妤妤,出來,我們談談。”
門外的聲音暗啞而低沉。
而呆在里邊的白姝妤像是被毒啞了一樣,一聲不吭。
好似因她遲遲沒有回應,富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隨即再次響起。
叩叩叩的,每落下一聲反倒逼得里邊的人越發不敢開門面對,完全坐落在地面,雙臂抱膝縮在角落里。
“妤妤”
白姝妤垂下腦袋,將臉深深埋在膝蓋間。
可沒過多久,鑰匙孔迅疾傳來一小動靜,隨著咔嚓一聲,下一秒被反鎖的門就被打開了。
埋在膝間的白姝妤反映略顯遲鈍,等她抬起腦袋時,一道高大身影落了下來,當即遮住了她眼前的光線。
緊接著對上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眸,此時此刻,她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詞匯風雨欲來。
“郁郁染。”
來了許久,郁染總算聽到她說話的聲音。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喚他名字時還是一如既往的軟糯。
只是,那個眼神
里頭透露的信息他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