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參加節目出發的前一晚,白斯年憂心忡忡,很不放心情緒反復無常的妹妹。
如若不是不能反悔取消此次節目,白斯年都想直接不參加,這種反悔的心情直到被他發現妹妹在畫室哭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大半夜的,他因為滿腹心事從而睡不著,于是在他打開房門打算出去喝口水時,路過畫室,發現從門底縫隙露出了一些微光。
家里的畫室、練舞室都是為她特意打造的,因為她所在學校里學的專業其中就有畫畫和舞蹈,當然還有其他音樂樂器,不過都不是她選的主修課程,所以平常的話,她幾乎都是泡在畫室或者練舞室,很少會用到他自己打造的音樂室。
叩叩叩。
他敲了門。
但是遲遲沒有反映,短短一瞬他想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緊急之下他按下了門把。
門沒鎖,因此他很快就打開了門。
動靜不小,卻也沒能影響到坐落在窗邊,背對著大門方向的白姝妤。
白斯年看她正背對著他好似在涂涂畫畫,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走過來的步子不由放輕了些許,“妤妤,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從白斯年走來的角度第一眼目光所至的是畫板上的作品。
跟主流上所繪畫的都不太一樣,白姝妤的畫風很奇特,用色大膽,色彩也尤其明艷。
她所勾畫的大概類似學校的一個地方,只不過這整體看起來并沒有現在這般科技化,就好比那比較復古的建筑物,一排排翠綠的樹木,一片被日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湖面,只出現在古時涼亭的構造,以及穿著同一種服裝的男男女女
她這是畫古時的校園嗎
白斯年記得以前讀書的課本上有描寫過,以前地球上的校園是充滿生機和活力的綠色化校園,并不像現今的校園那般,從大門口的招牌開始進來通通都充滿了科技感。
雖然也不是說這種不好,但充滿科技感的東西一般來說都是過于冷冰冰了一些,沒有那么有希望,有活力。
不過隨著專家們的努力,現在很多高校都開始陸陸續續往以前古地球的校園靠攏,盡管成品并沒有完全復刻出來,但比起以前那冰冷的建設,已經好太多了。
而白姝妤所畫下的校園,卻是把白斯年想象中,甚至是還要好的校園都給刻畫下來了。
白斯年從來也沒想過他那成績總是跟倒數相搏斗的妹妹,在藝術方面竟有如此造詣。
這畫得,光是從畫風和畫中的生機來看,已經比他見過的所有畫作還要好。
沒等白斯年把目光放到身旁在等干透的其它作品,余光卻看到在默默畫畫的那小人兒,此時此刻正無聲留著眼淚,看她整個眼圈都紅了,小巧的鼻頭也是紅紅的,就連那小嘴兒,也變得過分殷紅。
那晶瑩透亮的淚水好像怎么留也留不盡,豆大一顆往下掉,很快眼眶就聚集了一片,不過沒等它再次落下,就被其抬手用手背一把抹掉。
原來臉上那抹得亂七八糟的顏料就是這么來的。
白斯年心里既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他跟著蹲了下來,單膝跪地,然后伸出指腹給她擦了擦小花臉,“明天再畫了好嗎這么晚了,我們應該去睡覺。”
有些畫家作家們的靈感一般都是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動筆,而大多數時間夜晚是靈感迸發的高峰期,因此她這在大半夜作畫的行為也歸結在這一類上,只是一邊哭一邊作畫,怎么看都像是在發病了。
但是按照以往情形來看的話,她發病一般都是來折磨他,并不會自己獨自默默承受。
而這次她的行為,怎么看怎么怪。
白斯年思量了些許,最后還是把這些問題交給專業人員來解決,現在的話還是得把她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