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誰你他媽呢”顧眠在這通電話里占據上風,一口氣跟陸撼城掰扯了半天改不改口的問題,兩人居然也沒覺得無聊,直到陸撼城那邊有人喊他下樓吃飯,兩人才發現居然通話了快兩個小時。
“這電話費不會很貴吧”顧眠掛斷電話后自言自語,沒兩秒卻又接到陸撼城打來的電話,“喂干嘛啊你干脆把嘴粘電話上得了。”
陸撼城在那邊罵他“老子想粘你耳朵上我剛才忘了說了,還沒警告你晚上不許去網吧,再有一次半夜不睡覺跑出去玩,等我回去屁股給你打腫。”
“聽到沒有說話。”
顧眠面紅耳赤,他現在不是以前的顧眠了,他滿腦子都是這幾天剛剛學到的知識,雖然他不聰明,但是這方面知識吸收得蠻快,什么屁股打腫什么嘴黏耳朵,這都是那種時候的臺詞啊
陸哥肯定不知道他在說多讓人害羞的話。
只有他自己想歪嗎
顧眠既羞赧又慌張,隱約還有些懷疑,懷疑那天廚房里跟陸哥的對視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不然為什么陸哥能隨隨便便說這樣的話
顧眠想得多,又想不明白,心里七上八下,最后根本沒注意陸哥的問題,又被罵了兩句讓他聽話,登時忍不住委屈起來,聲音柔柔弱弱,渾不似方才調皮時明亮“你對我這么兇干什么你才離開幾天啊,對我就很不耐煩了。”
這邊被嚴女士喊了好幾聲讓下樓的少年渾身血液都涼了,腳都被顧眠這些帶著泣色的控訴給凍結在原地,連忙否認說“我對你不耐煩嗎沒有的,眠眠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好聲好氣地求你不要讓我擔心。”
“我關心你對不對睡不著覺去網吧這事兒以前你沒做過,我就問問而已,主要是你最近老發燒對不對你不能這樣讓我在這邊都睡不好覺吧恩”
“眠眠說話,你不說話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和我說話,乖。”
陸撼城從小就跟他的顧眠這樣親密無間,自然偶爾也會惹出矛盾,大部分時候都是陸撼城先哄人,陸撼城一向做事雷厲風行,在處理跟顧眠矛盾的事情上更是秉承著矛盾不過夜的理念,有什么問題當場解決。
顧眠在這邊捂著眼睛,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很難過地說“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怎么會不懂你說,我聽。”
“”顧眠怎么好意思說他想問那天陸哥在廚房里看他的眼神是不是他想的那樣,不是的話可怎么辦
“你不說我就猜猜好不好”陸撼城著實沒有法子了,自己先把該道歉的地方給說了,“剛才說要打你,那都不是真的,你打我吧。還有不想改口就不改吧,反正我也聽不到,等我回去再說。然后是不是因為我跟網吧老板打聽你這點不好不是故意打聽的,就是老板主動跟我說的,說你從來沒半夜過去,你從小都是我管的,所以給我匯報一下,沒有監視你的意思。”
陸撼城說得口干舌燥,狡辯的理由很蒼白,他自己都覺得是一片胡話,可笑之極。
他就是恨不得把顧眠二十四小時做了什么都掌控了解到位,就是希望顧眠只叫他一個人哥,就是想在顧眠跟他對著干的時候狠狠收拾對方一頓,弄哭,再哄。
可他們是朋友,是拜過把子的干兄弟,是界限模糊的發小。
顧眠不會明白他說的每一句話背后有多么齷齪的心思,因為他們從小就這樣對話。
“眠眠,你想要我怎么辦我已經把所有想到做錯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沒東西坦白從寬了,你要不要考慮給我個痛快”陸撼城幾乎是懇求了。
顧眠耳邊是陸哥溫溫柔柔的哄話,當真感覺對方的唇像是貼在自己耳朵上一樣,叫人難過又害羞,他聽見自己說“我沒要你道歉那些,就是覺得”
“覺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