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叔笑了一下,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侄子倒了杯白開水,想了想,開口說“說起來二叔也是好多年沒回來了,上次回來好像還是五年前,那年過年你才這么,過年外那么吵,鞭炮放得劈啪啦,你竟是也不醒,睡得死死的。你媽就守你,也不出去看煙花,你爸更是傻,他喝醉了,興得直掉眼淚,說又是一年平安年,你也好,家老人也好,都健康呢,別興。”
顧眠立馬沒有跟陸哥發短信的心情了,他跟陸哥說在忙便忍不住跟二叔說“爸爸喝醉好像老喜歡哭。”
顧愛民模樣周正,今年三十七,實際看起來要更成熟,鬢角有些許的白發,肖似顧奶奶的眼睛別亮,看人的時候很是有點說不出的氣勢,哪怕顧愛民在落魄,硬是讓人覺得他不會一直這樣。
“你爸哈哈,你爸以前不喜歡,小時候你爺爺拿鞋底抽得你爸屁股都爛了,他硬是一聲不吭,來有了你,大概當了爸爸,愛你,心就軟了,看么都想你,就變成在這樣了。”顧二叔笑了笑,給顧眠夾菜。
顧眠眼眶都是一紅,么都吃不下,他有點想念爸爸媽媽了。
顧二叔看了一眼顧眠,伸揉了揉顧眠的腦袋,說“二叔不是讓你過來哭的,吃菜。”
顧眠乖乖點了點頭,吃不下去,夾了一根豇豆在嘴嚼,嚼半天也不咽。
顧愛民說“我看你在家吃飯也不怎么行,陸撼城老追你喂你才吃小半碗,以去了中不能還這樣,自己一個人在外頭,得自己學照顧自己,指望誰都不行,不然陸撼城還能每天像在這樣閑的沒事兒就來陪你吃飯”
顧眠嚼豇豆的動作都瞬間一停,他抬起頭來,臉色都微微發白地看二叔,心七上八下,懷疑二叔看出點兒么了。
不等他開口說話,就又聽二叔笑說“不道我跟你二嬸是么時候在一起的”
顧眠遲疑點了點頭。
“也是,這天家亂七八糟的,你爺爺張口閉口都是我跟你二嬸十七八就在一起的事情,那些陳年爛芝麻谷子的事情,他沒說膩,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你聽感覺怎么樣”
少年放下筷子,驚疑不定,根本不道二叔到底想要跟自己說么,他雙交握,指發涼,想了想,輕輕說“挺好的,感覺二叔你跟二嫂感情應該挺好,不太明白為么在是這樣”
“是吧你看,當年我跟你二嬸結婚的時候,那也是跟電視劇演的一樣,個人哭的稀嘩啦,她說我就算一輩子是窮光蛋也跟我,我說以絕對不讓她吃苦,實是個人在一起,就跟想的不太一樣了。”
“婚我們是個小家庭了,我們得開始賺錢,為買房子、孝敬父母、為以孩子出生做準備,每年節假日都要想去誰家過年,那時候是真苦,也覺得沒么,我在外扛水泥有次差點兒被鋼筋砸死,回家吃了你二嬸煮的條,覺得死了也值得,起碼能得一筆賠償金,你二嬸能拿幾十萬,那太爽了。”
“也吵架,個人都上班嘛,有時候我夜班,有時候她夜班,個人有段時間完全碰不到,了也是累得很,不想說話,來做生意老失敗,大家脾氣就漸漸不太好了,互相指責也是常有的事情,再來欠債了,我出門應酬,回家又跟她吵架,離婚次次都掛嘴邊,每次都想真的太累了,在一起太累了,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