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助理說完這番話后,她似乎就感覺到了周圍氣氛有那么些許的不對勁起來。
沈明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簡直如同鋒芒在背,那一瞬間她總算是體會到了什么是壓力,什么是恐懼。
沈明宴的目光涼涼的,黝黑深邃,如同一汪根本望不到底的深譚,讓人畏懼又害怕。
小助理試探的開口“總裁”
沈明宴低低的嗤笑了一聲,那笑意有些涼,甚至給小助理一種吾命休矣的錯覺“那按照你這么說的話,你們部門上下還真是萬眾一心,為領導分憂啊嗯”
不知道是不是小助理的錯覺,她總是覺得,這尾音看似輕,卻又暗藏殺機一般。
小助理的背后不自覺蔓延上來一層冷汗,訕笑一身說“哪里哪里。”
沈明宴卻沒有再看他,只是收回目光,看似漫不經心道“簡桑知道你們的打算嗎”
小助理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不知道”
沈明宴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慢步走向她的時候,皮鞋踩在光滑干凈的地板上,一步步的,好像踩在人的心尖一般,小助理不自覺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就看到沈明宴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沈總那樣的靠近。
沈明宴站定后,目光深邃,十分悠長“好好工作。”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小助理卻覺得自己好像莫名的聽出了許多深意來,等她回過神后,沈明宴卻依舊走遠了,等人離開后,只覺得周邊的空氣好像都變得松快的許多。
小助理重重的松了口氣。
老話說伴君如伴虎,實在到位啊
簡桑的辦公室,他正在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言辭誠懇,而簡桑的面部表情有些緊繃。
對方有些懇求一般“簡先生臨終前最后的請求就是想跟您見一面,醫生說的他的狀況很不好,可能撐不了多久了,以他目前的情況,醫生給出的估計可能可能活不過一個月了。”
簡桑的目光清冷“所以呢”
“您就看看他吧。”簡無雙的助理有些著急的說“本來先生是在美國養病的,自從出了那件事情后,他想過來看望您,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轉移的路途上病情又再次加重了很多”
簡桑的眉頭皺起,他打斷了助理的話,詢問“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助理沒有想到簡桑居然會這樣無情,他有些梗咽,接著開口說“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父親”簡桑幾乎輕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冷淡“我從來都沒有父親。”
他的一生之中,父親這個角色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年幼的時候他常常的追問母親為什么別人都有爸爸他沒有,每當他問起這個問題來的時候,母親總會掉眼淚,溫雅總會很難過,她時常會一個人坐在客廳哭很久,一邊哭一邊嘴里說著些痛苦又難過的話。
年幼的孩子只能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自責自己惹的母親難過了。
后來時間久了,他就再也不會問了。
他的生命里,幾乎沒有簡無雙的痕跡。
學生時代的舉步維艱的時候他沒有出現,母親重病的時候他沒有出現,甚至最后,溫雅的葬禮上,他也沒有出現。
享譽世界的大鋼琴家,多風光啊。
他和母親對他來說是污點,是不愿意提起的過去。
這會老了,生病了,發現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了就想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