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昊“”
這些懷疑,對著穆元龍,那是萬萬不能說的。
玄騎個個忠心耿耿,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既然連北寧王都出言否認了,他這些懷疑實在不過爾爾,說出來反而還得罪人。
段君昊別的一般,端水功夫和他爹學了個十成十。于是他干脆把自己同其他勢力的那番說辭又復述一遍,沒有絲毫添油加醋。
“什么還佩著七星龍淵”
聽完后,穆元龍臉色黑沉,眉頭緊緊擰起,剛剛消下去的怒意又有了被激起的陣仗,引得身下黑馬焦躁地用前蹄刨土。
先是同殿下面容裝扮相似,又是佩著七星龍淵,如今再牽扯到照夜白,這擺明了就是一副恬不知恥,下定決心東施效顰的模樣。
還有北寧王,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在大庭廣眾之下否認其身份,結果轉頭就賜玉。
想到這一點,穆元龍怒不可遏。
就算殿下生前再不被圣上看重,也決計不該被這樣的宵小折辱。
他扯動韁繩,就要直接去宮中稟告,為自家殿下討回一個公道。
沒想到就在這時,四處搜尋的玄騎歸來了,身后還帶著一匹神色懨懨的漂亮白馬。
“照夜白”
穆元龍急匆匆下馬,仔細檢查了一遍照夜白周身,確認無誤后這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殿下還在時,對自己馬的寵愛程度就有目共睹。連函谷關一戰里那樣被包圍的情況下,也要讓照夜白平安回來。
穆元龍不敢想,若是照夜白走失或是真出了什么事,百年之后他該多么無顏去見殿下。
將照夜白找回來的騎兵問道“穆將,那之前派去質子府的人”
身披玄甲的將領沉默半晌,“你派人把他們叫回來,不必再問了。”
不過這么一打岔,穆元龍也冷靜下來,轉念一想,還是把方才想要進宮稟告的事情耽擱下來。
當今圣上實在不是什么好相與的性格,再加上殿下不受寵,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使為國捐軀,追封皇太子,也比不得深宮中嬌生慣養的九皇子。
再加上玄騎在南梁本就吃了僵持不下的虧,穆元龍回朝后淵帝雖然沒說什么,只讓他修整待命,但比起另一邊賞賜接到手軟的北寧王,想來他們也得坐一段時間冷板凳。
這種小事鬧上去,若是討不了好,可能還會牽連玄騎。
穆元龍可以無所謂,但是他不能連累這些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玄騎主將攥緊拳頭,不情愿道“回去吧。”
穆元龍憋著一肚子火。
只望這欺世盜名之人最好自求多福,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否則就算吃個刑,都得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另一頭,宗洛吩咐完書童,邁步走入院內。
分給百家學子的駐地自成一片,內里裝潢典雅,假山流水,風景別致。
這里原先是前朝侯府,可惜站錯了隊,后來被淵帝連帶著他兄弟一鍋端了。到底建的時候費了不少功夫,未免勞民傷財,所以內里建筑被保留下來,用作他用。
一排桂花樹栽種在院落內,放眼望去,淺黃色的花苞一簇簇壓低枝條,風一吹便紛紛揚揚落下來一片,芳香撲鼻。
在這靜謐的背景里,錦衣華服,頭戴玉冠的五皇子正站在書案前,雙手攏在袖袍內,頗有興致地瞧著桌上攤開的畫,興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