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殿下回府”
“恭迎殿下回府”
老管家早已帶領全府隨從,打著燈籠等在門口,敞開的大門內里燈火通明,一看就是準備妥當。
近了,看到宗洛如今的模樣,整個府內比落了針還安靜,只能聽得到外面儀仗隊和御輦馬匹的踢踏。
府里的老人許多以前都還服侍過淵帝,耿耿忠心自然不必多言。其余不少是他手下士兵,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落下殘疾,領了撫恤寄回家,人卻留在這里,發誓一輩子為殿下做牛做馬;還有一些是無父無母孑然一身的孤兒,被宗洛收留在府里。
如今看到三皇子眼纏白綾,神情卻依然如同往常那般儒雅隨和,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未減少半分,不少下人眼眶都紅了。
原先,在去年,接到三皇子身死函谷關的消息后,三皇子府也該散了。奈何宮中久久未曾發話,甚至月例也照發,于是這一年來便也依舊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立著。
誰又能想到,一年后,竟被府上人等到三皇子未死的消息。
“廖叔,許久沒回來,府上多虧您了。”
宗洛頓了一下,并不打算在老管家面前刻意偽裝失憶。
廖管家老淚縱橫,聲音哽咽“三殿下哪里的話,您為大淵在外征戰,能為您照看府內是老奴的榮幸。如今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旁元嘉也同他頷首。
元嘉和老廖都是淵帝身旁的老人,兩人相識多年。
另一旁從宮內駛出的馬車恰好停在了路邊。內侍將一些錦盒藥材捧上前來,隨后卸下一箱一箱裝好的藥。其后跟隨著兩位提著藥箱的老人,看衣服樣式,赫然是宮中的御醫。
元嘉仔細叮囑道“這些都是陛下吩咐下來的藥和人,他們會為殿下煎熬草藥。施針三日一次,殿下務必記得每三日來一次宮里。”
廖叔點頭“老奴這就安排下去。”
看著下仆們將這些藥一箱箱抬進府里,元嘉垂首“既如此,那老奴便跟隨陛下回宮了。”
“三殿下。”這位須發皆白的老仆離去時頓了一下,輕聲道“殿下請務必要照顧好自己。雖然這話老奴實在不當說,但若是有時間您來宮中的時候也可以多去看看陛下,自去年后,陛下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有您作陪,或許也能舒心一些”
就在元嘉說到一半時,不料不遠處的御輦上傳來冷哼。
元嘉立馬拱手,苦笑一聲“是老奴僭越了。”
“起駕回宮”
威嚴的御輦再度起航,緩緩從三皇子府前離去。
等到那一串馬蹄聲在府前消失不見,宗洛這才回過頭來,笑道“大家哭喪著臉作甚今日是孤回來的日子,應當開心點才是。”
“是。”廖叔強打精神,重新板起聲音“老奴一定會好好監督殿下按時喝藥。”
宗洛“”
他的確很不喜歡喝藥。
主要是巫藥制成的藥浴還尚且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一旦要弄成可以喝的藥,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一口下去叫人五感失靈。
所以宗洛這些年生病了,都會非常幼稚地逃避喝藥。
不過好在他習武多年,身體素質好,好幾年才偶爾生一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