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站立在軍營內。
豫國本來國土面積就不大,放在當初列國里就不大行。要命的是皇城距離邊也不算遠,若是今日寒門失守,恐怕最多三日,大淵鐵騎就能沖破豫國的皇城。
使臣急得團團轉“大淵油鹽不進,三皇子態度又此堅決,這可怎么辦才好啊”
談判的結已遞到國都了,現在還杳無音信,不知道豫王舍不舍得從溫柔鄉里抬頭看一看。
就連談判的內容,豫王都只是過目,大多交給近臣辦。對他而言,只要能繼續享樂,只要豫國不在他手下滅亡,做那亡國之君,即使當蕃屬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豫王就是欺軟怕硬的貨。早些年提拔武安君的時候,還做過征戰他國的美夢。今一看大淵鐵騎此迅猛,踏平四列國,連忙滑跪。
“大王那邊還不知動向,這回要是差事沒辦好,回我可怎么交差”
這般豐厚的條件,豫王壓根就沒過大淵會不意。
使臣若是就這般回皇城,一樁差事沒辦好,掉腦袋是板上釘釘的事。
武安君沉聲道“他要戰,那戰”
“戰大人,您的倒是輕巧”
使臣苦著一張臉“大淵的兵何,豫國的兵又何不正面交戰,就只是攻防戰,我們恐怕都沒有絲毫勝算啊”
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實。
不大淵自己的虎狼之師,就它強硬的軍事手段,在征服他國之后還收編了他國的軍隊,不斷武裝自己。
就連比豫國強大不知道多少的齊國都敗在了鐵騎之下,何況豫國呢這些年豫國軍隊鮮少遇到戰事,軍餉被奸臣昧下不知道多少,軍中弟兄有時連吃都吃不飽,征兵的時候寧愿背井離鄉也不愿意來。
武安君難道還會不知道嗎
這是一場必輸的戰役。出戰的那一刻,只有路一條。
“老夫在出前,曾留下一書。離開皇城,早已做好必準備,未曾心懷絲毫僥幸。”
這位年逾古稀的老將閉了閉眼,話語擲地有聲“不僅是老夫。我武滿門忠烈,就是,也只能在戰場之上,不許做那逃兵懦夫”
豫國使臣被他嚇了一跳,在心里呸了一聲,灰溜溜地離。
生攸前,有人心懷國,有人只茍活。
待使臣離后,武安君叫來副將慶生“既然決定要戰,那趁著還有時間,重新設置戰壕,搭建了望塔。若內還有百姓商隊,趁早疏散,不留閑人。”
慶生低聲道“是”
不戰而退十里,這是豫王為了表現出自己“友好結交”的誠意,特地下的圣旨。即使慶生心里再憋屈再不愿,也不能公然抗旨。
何況大人年輕時受過豫王恩惠,發誓效忠王上。即使一生戎馬天下,唯獨對豫王忠心耿耿,抗旨一事,無論何也不會做。
只有為武將,才知道,不戰退十里,是種怎樣的屈辱。
即使到這種時候,武安君也不愿違背命令,將卡重新設置回。
又過了數日,一大早,隘內剛用完早餐,了望塔上的豫國衛兵匆匆來報“將軍,大淵軍隊來了”
今日雪原的天氣甚是不錯。
比起前兩日的風雪交加,狂風卷積,今日雖天空還是陰沉沉的,也好上多,往天角看甚至能看到一點逼近的霞光。
既然要在這種惡劣環境下作戰,除非有一方非要搞偷襲,不然都默認按兵不動,等到天氣放晴才會繼續。
戰爭也有戰爭的基本法,軍上也不是沒出現過在極端條件下開戰,結兩敗俱傷,紛紛各回各白忙活一場的情況。
武安君聞言,旋即登上城墻。
遠處,烏壓壓的大軍壓境而來。
玄色的軍旗矗立在軍隊中央,獵獵飛舞,上方繁雜神秘的夔紋清晰可見,極具壓迫感。
前方是玄騎,后方是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