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宗洛才拖著滿身疲憊,從北寧王府離開。
天知道發高燒的虞北洲哪來的這么的力氣,一下子就把平日發病困住他的寒山隕鐵給弄斷,渾身是血地從暗室爬出來,攥住他的腳。
這一段流程的時間還都不長,幾乎宗洛前腳剛走,他虞北洲后腳就迷迷糊糊上演一段自殘式行為。
于是宗洛只好留了下來,費勁九牛虎之力把人弄到北寧王府的主臥房,又點了一盞燈,小心翼翼地把這人斷裂在琵琶骨那截鐵鉤取了出來。
虞北洲估計真的是純蠻力掙脫的,鎖骨上的鐵鉤深深地嵌入,露出背后森森白骨。
宗洛給他取出來的時候,額頭都在冒汗,偏偏這人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好像不是釘在自己身上一樣。
好不容易把手腕腳腕上斷了的鐵幫忙取下后,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褪去昨晚臉龐上不正常的紅暈,恢復正常的紅衣青年睡相也并不安穩。好看的眉骨不自覺擰起,睡夢中也帶著倨傲和陰霾。
雖然發燒時候的虞北洲看起來蠻可憐蠻解氣的,但的確恢復正常后的他才是宗洛最熟悉的模樣。
也不知道這人醒了會不會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
宗洛把毛巾敷在虞北洲頭上,自嘲地笑了笑,將臥房門帶上。
誰知道他會不會記得,反正一覺醒來后,自己估計就不在皇城了。
再加上虞北洲那副兩輩子恨之入骨的模樣最好還是忘了吧。
另一旁,清早剛醒,羽春宮的宮人都急得團團轉。
今日是巫祭典的日子,每位皇子必須盛裝出席,一早就到巫祠主殿去祈福,候著正午的到來。
昨夜三皇子醒來一言不發地離開后,陛下那邊派人來傳,結就是一去不復返,直到天蒙蒙亮都還沒回來。
宮人都要急死了,若是三殿下還不回來,誤了吉時,待陛下問罪下來,他們都得遭殃。
就在這時,宗洛終于踩著輕功回來。
“殿下,時辰快到了,您趕緊換衣服吧。”管事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卻見白衣皇子面色一僵,擺了擺手“熱水嗎,我要沐浴。”
是平時趕時間,讓他換衣服,宗洛換了就能去巫祠。
然今天
昨晚留下來的痕跡依舊還在股間,泥濘一片,甚至因為貼著自己的體溫黏糊糊的,沒半點干涸的跡象。
方才宗洛運起內力在房檐上飛來飛去,天知道忍著多的努力。
難不成還要他換好整整齊齊的皇子冕服,帶著虞北洲在他腿間留下的東西,在萬眾矚目之下站在祭壇之上,接受著四面八方投射來的視線。
這種破廉恥的事情,只是想想,宗洛都耳根通紅。
他一向恪守禮節,又是不折不扣的雛,對他言昨晚的一晌貪歡,已經算是放肆中的放肆。
還好宗洛常年穿著白衣,即衣服下擺濡濕一片,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旁人頂多看出他走路姿勢些不自然。
“熱水自然早已經準備好了。”
管事面色為難“只是殿下時間就快要到了。”
“待會不必送我,我直接騎照夜白過去。”
白衣皇子匆匆撂下一句,迅速朝著羽春宮浴池走去。
他揮退下人,待到這方浴池徹底無人后,這才做賊心虛般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了下來。
衣物蜿蜒著墜地,堆疊在一起。
不其然,原編織精美,繡著暗紋的昂貴布料上沾滿了膻腥味,從衣服連背的地方,呈一條筆直的線濕下來,最后沒入褻褲外的位。同提筆寫字時落下的一點,濃墨重彩,力透紙背。
這還只是外衣,就已經一片狼藉成這樣了,甚至就發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