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東宮,定然香餑餑。
誰也道,淵帝百年之后,江山易主,終歸要被他兒子繼承。儲君繼位,定然會重冊原先的舊臣,跟著太子就一條路中的路。
想必今夜過后,羽春宮將會收到大波示好。
然而誰也沒想到,一向多疑的陛下,竟然會將此事全權交予三皇子去辦,簡直匪夷所,不敢置信。
唯有真曉這一切的心腹才緘口不言,心肚。
陛下沉默了這么多年,如今巫祭大典過了,終于塵埃落定,自然也不愿意委屈自己最驕傲的皇子。
暴君就這樣,殘暴起來自己家人都砍,偏寵你的時候恨不得告訴全世界,要星星要月亮都能摘下來。
站在群臣最前的宗洛拱,神情無悲無喜“兒臣遵旨。”
才在回宮的馬車上,他不沒有度試圖提過昨夜那個話題。
然而就像宗洛先前猜的一樣,拿不出切的證據,淵帝根本不信他的話,只問他不因為今日太高興了,至于說話都有些糊涂。
他努力辯解,淵帝反倒沉下臉色,問他莫不給人騙了吧,一副只要宗洛說個字,立馬就把人抓來凌遲的模樣。
宗洛“”
古代帝王最重血緣關系,這種玩不能隨便亂開,他根本沒有辦法多解釋半句。
就像現如今這樣。
有了放權給儲君自己選人在前,淵帝之后安排幾位功勛卓著的心腹臣掛東宮;讓宗洛每日下午定時搬桌案到章宮來,他親自指導皇太子批閱奏疏;特批允許太子于退朝后在章宮側殿同他一起面會群臣,令文臣武將盡力輔佐
這一系列榮寵加身,絲毫沒有任何要避諱的意。
先心腹掛東宮,輔佐太子。會面群臣,親自指導,把教導處理國事。
淵帝這將自己的班子下放給了儲君,給予最強大的陣容,和最支持的態度。
當真一也不怕太子僭越奪權,甚至隱隱約約還有放權的意。
朝臣們都麻木了,甚至開始懷疑龍椅上坐著的究竟不那位不出威懾四,一出血流成河的暴君。
“太子身體還需靜養,若無他要事,今日便散了吧。”
例行走完的流程過后,淵帝揮了揮,示意群臣退下。
眾人也曉三皇子眼盲恢復,一夜白頭的,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度恭恭敬敬地行禮過后,一個接一個告退。
想來今日散會,皇城要迎來一波變天。
不少臣子心底也隱隱約約期待。
淵帝位君,卻也位不折不扣的暴君。在他下,臣子們都戰戰兢兢夾緊尾巴做人。
三皇子溫文儒雅,親和仁慈,端的人君子,朗月清風。在大事上也足夠清醒,該果斷的時候不會優柔寡斷,這一倒襲臣了和淵帝如出一轍,從軍中帶來的鐵血做派。撇開一切因素而言,擁有這樣一位君主,絕臣子們發自心底希望的好事。
這樣一位君主,一定會帶領大淵走得更遠。
金鑾殿內只剩下淵帝和宗洛兩人。
待所有人離去后,帝王撐著頭,面容驟然疲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