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洲從來不說,其實他格外喜歡看師兄在這種候的神情。
褪那些高高在上和觸不可及的冷淡,每一絲每一寸表情的變化都盡收眼底,喉嚨深處偶爾泄露的哀鳴,察覺后耳朵尖都染紅的羞惱,還失神顫栗瞳孔渙散的
滿樹桃花打著旋兒落下,落河彎里,溢散開的汁水芳香馥郁。
果不其然,就如同宗洛說的那樣,二從寒玉床上起來后,他立馬翻臉不認人。
雖然鬼谷里沒他最常穿的儲君常服,但白衣還是的。
宗洛換好一件紅白相的長襟,就看早已經穿戴整齊的虞北洲懶洋洋地盤胸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一條紅色的發帶。
“來為師兄束發吧。”
很顯然,某人還對當日目睹裴謙雪為他束發而耿耿懷。
然而宗洛卻不吃他這套,背過身自己拿出一條發帶,三下兩下就系好。提前應了他那句出谷即是陌生人。
虞北洲頗為遺憾地發帶收好,卻也沒多說什么。
然而以宗洛對他的了解,這家伙定然不可能就這么簡單就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鬼谷后山的候,宗洛尷尬地發現,因為鬼谷子驅散了谷中無關的人,導致馬廄里也只一匹赤色的汗血寶馬。
這應當是鬼谷子最后一次結束外出,回谷中騎的馬。
“來看師兄得同師弟同騎一匹馬了。”
虞北洲牽來韁繩,笑得格外開心。
野性難馴的烈馬在他森冷殺意的籠罩下,登乖得服服帖帖,跟兔子似地俯下長長的脖頸,表示臣服。
宗洛冷著一張臉不說。
他看虞北洲裝好雙人馬鞍,這才飛身上馬。
看宗洛坐好后,紅衣青年十分自然地上馬,把人抱自己面前坐好,再從肩頭繞過,人穩穩當當環在胸口和雙臂的狹窄空里“當年鬼谷考校,師兄的馬術可是不如的。若要掌繩,也應當讓師弟來才是。”
他們沒帶什么包袱。
宗洛記得鬼谷子的,其傳達給了虞北洲。
后者看起來就對勞什子鬼谷傳承沒多大興趣的模樣。但底鬼谷子還是他的師父,先不說尊師重道,若是沒鬼谷,也沒日后叱咤風云的北寧王。是便抽空了趟密室,拿了鬼谷信物,雪山頂上進了根香,走走過場,便就算完了。
把人抱穩后,棗紅色的駿馬如同離弦之箭般竄了出。
離開的候,迎著面前的冷風,宗洛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
不過離開幾十里,山谷就被一片不知從何而來的迷霧遮掩,放眼望怎么看怎么是一片絕路。
誰又能,名震下,不知方位在何的鬼谷竟然隱匿在這里。
就像這療傷的半個月,是他和虞北洲之相處最和諧,最溫馨的候。即便這期干的情荒唐叫人不敢多,卻也甜蜜像偷來的一樣。
如果不出意料的,未來宗洛不會再來這里。
離開了,夢也醒了。他這么告訴自己。
很快,宗洛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再堅決的內心,都抵不過路上一個虞北洲的搗亂。
馬背上就這么大點距離,再加上汗血寶馬跑動起來也足夠顛,再怎么避免都會不可遏止地貼一起。
剛開始,這點顛簸還是可以忍受的。然而跑著跑著,宗洛就意識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