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虞北洲嬉皮笑臉地轉移話題,最終還是混到了床上,于是這個話題便也不了了之。
甚至不僅僅是這一次,往后還有好幾次。
宗洛從鬼谷開始就逼迫虞北洲給他一個答案。后要么轉移話題,要么含含糊糊,要么故意反向解讀。臉上掛著漫不心的笑容,看起來極其沒心沒肺,從不正面作答。
一開始,宗洛為是這人驕傲慣了,叫他放下兩輩子的仇恨定然是比登天還難。
他從沒考慮過另一個可性,也從不敢想。
從一開始,虞北洲就默認了他的話。
瀕死時做的那個夢,被天道蓋章認證的普普通通的夢。
虞北洲而言,那絕不是一個夢,而是切實發生過的事實。
看見另一個時空的師兄倒在血泊里的時候,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都輸得很徹底。
不知不覺,在很早一切,虞北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已愿意為宗洛付出一切。
活著有多難,廝守便有多難。
生死相比,宗洛說的這些,根本不足一提。
至于他為什么沒有說
虞北洲悶悶地道“我早已沒有氣運加身。”
他的聲音冷靜,宗洛竟然聽出些黯然。
虞北洲從未清醒地在非臨死前,在另一人面前,這般坦誠過。
向來倨傲的人來說,承認自己的無為力,當真比殺了他還難。
“雖說只是一場結局注定的戰役,但不可否認的是樣有死亡的可。”
紅衣青年故意揚起語調,語氣歡快戲謔“若是師弟答應師兄皇城坦一切,卻又不小心死在戰場上,那接下來的日子,豈非是要師兄一個人守寡了”
虞北洲并不害怕死,他只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
比起讓師兄難過,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死在這一場戰役里,所干脆從一開始就不給出任何承諾。
最可怕的是,給了希望,卻迎來絕望。
至若是真這樣死了的話,臨死前還說些鉆心剜骨的話。
例如“師兄料錯了,我真是有這般恨你,永遠不可放過你”之類云云。這樣自己死后,師兄應當也不會遺憾惦念,只需要恨他就好。
“師兄你看,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虞北洲笑著,口中說著極盡殘忍的話,卻又費力地支起身子,吻去白衣太子眼角的淚痕,動作溫柔到不可思議。
他從來不是一個多仁善的人。
就連帶著他的愛并非常人意義上那樣,而是從恨中誕生,扭曲模糊了愛恨。
若是無廝守,也要掐滅宗洛那點火苗,甘愿叫師兄恨他誤解他一輩子好。殘酷殘忍到了極致。
“師兄后悔了嗎”
紅衣青年兀自笑道“唉,可就算師兄后悔也沒用了。師弟就是這樣一個扭曲任性的壞家伙。沒成功祈禱我死在戰場上,既然活下來了,那接下來,師兄便別想再逃脫”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宗洛扯下。
微冷的,顫抖的嘴唇貼了過來。
一個生澀而主動的吻。
這下,換虞北洲睜大了眼睛。
一吻畢,宗洛低聲冷笑道“,你就是個混蛋。”
偏偏還就是這么一個不折不扣,還很有自知之的混蛋,叫他愿意用余生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