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希望能夠緩解一下客人的憤怒情緒,這場風暴已經讓酒店損失慘重了。
“請您往這邊走,我們有一個酒窖,里面儲藏了上好的葡萄酒,平時也參觀,現在酒店里那些尊貴的客人都被請到了那里,位于地下,隔音很好,也不用擔心窗戶墻壁的問題。”
詹森微微皺眉。
他通過簽名的方式,讓酒店的服務人員暫時看到他,這種聯系在他結清費用離開酒店之后就會結束了。
可是酒店的其他客人不一樣。
難道讓他們看到酒店經理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鞠躬道歉嗎
“馬克我聽到一聲巨響,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禿頂的男人站在通往酒窖的樓梯前。
他大約五十多歲,穿著絲綢睡袍,胡須是被精心打理過的,手里還捏著一根煙斗。
看起來像是為了抽煙離開葡萄酒窖。
酒店經理馬克連忙說“鮑爾先生,三樓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不用擔心,風暴很快就會過去的。”
禿頂鮑爾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詹森。
這種眼神會讓人非常厭惡,一般被稱為禿鷲的眼睛。
如果有可能,禿鷲會連骨頭渣都不放過。
詹森身上也穿著睡袍,在人類的世界生活時,他總會注意人類的習慣。
“這是巴黎貨。”禿頂鮑爾用很小的聲音嘀咕,他在臉上堆起笑容,主動向詹森伸手說,“您好,先生,或許我們應該認識一下。我是倫特鮑爾,一位來自瑞士的銀行家。在這樣糟糕的天氣里選擇同一家糟糕的酒店,我想這也是上帝的旨意”
詹森沒有理會他的手,冷漠地瞥了鮑爾一眼,就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酒店經理非常尷尬,那位銀行家沒當回事,他一邊抽煙斗一邊繼續直勾勾地看著詹森。
酒窖的門打開著,最外間是品酒休息室,有舒適的沙發與桌椅。
里面大約停留著十來個客人,包括他們的仆人。
所有人都在激烈地討論著天氣、行程。
酒店經理的出現讓他們變得更加激動了,這個可憐的男人就像掉進沼澤的野豬,雖然有一個胖而笨重的體型,但是只能滿頭大汗地揮舞著四肢,奮力掙扎。
“我保證風暴會在今天結束的
“各位先生、夫人,如果是下午或者傍晚的船票、火車票,暫時不需要改動。
“酒店的電話線斷了,我們沒法聯系火車站或者渡輪公司。”
趁著所有人去找酒店經理,詹森挑了一張角落里的空沙發。
酒店經理與服務生很快就忘記了詹森的存在,其他人也無視了這個角落。
詹森準備打瞌睡的時候,身邊忽然多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詹森的黑色頭發,然后是帶著硫磺味的滾燙溫度,印上了他冰冷的肌膚脖頸后面的位置。
“我猜你會在風暴平息之后趕到,外面的風聲聽起來很不錯,不是嗎”
詹森壓住了蓋密爾的手。
“但我想到你在等我,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岸上,只是十幾天的分離,我已經期待新的旅行了。”
蓋密爾沒有松開手,他的聲音低沉美妙。
兩人的手一起覆在詹森的脖子上。
鋒利透明的指甲像恐怖的兇器,五指張開時,指尖抵著詹森的臉頰、耳際,還有左邊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