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血跡滲出。
蒼白的肌膚在水晶一般剔透的指甲按壓下,只是微微凹陷。
酒窖的昏黃光線為這兩者染上了曖昧的色澤。
蓋密爾隱藏在陰影里,他像幽靈一樣出現在詹森背后,輕聲說“有個人類在盯著你,我不喜歡他的眼神。”
“別動。”
詹森感覺脖子后面不太舒服,剛才那個吻的溫度過于灼熱。
蓋密爾最近多了這些小動作,詹森還不習慣。
“這個人有點奇怪。”
詹森說的別動,是讓蓋密爾別殺那個坐在沙發對面的銀行家。
殺人對邪神來說太容易了,都不用動手,只要放開對力量的壓制,去“看”一眼人類就行。
詹森如果反應不快,這只螞蟻就被碾死了。
“他能看見我,卻看不見你。”詹森松開手,蓋密爾從陰影里走出來。
還是那件帶著兜帽的阿拉伯靈媒衣服,金紅色的穗子垂落著,蓋住了整張臉。
后背貼著柔軟的沙發,身體的重量壓在右臂上,微微倚靠著,姿態放松而慵懶。
“確實,他的眼睛還停留在你身上,完全沒看到我。”蓋密爾憑借著經驗說。
詹森“”
他是不是應該生氣
這條無差別誘惑獵物的人魚,通過對人類城市的游覽,好像學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禿頂銀行家鮑爾正一邊跟服務生說話,一邊盯著詹森,忽然他精神渙散,眼前發黑。
“鮑爾先生”
服務生嚇了一跳。
房間里一團亂,有人借了女士的嗅鹽瓶,銀行家這才蘇醒。
“我的頭噢,可能是沒睡好,我真應該早點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銀行家痛苦地呻吟著。
詹森靜靜地看著銀行家被抬到遠處休息。
酒店經理站在銀行家面前不停地解釋。
鮑爾還在嚷嚷“不,我不需要醫生,也不要鎮定劑。”
銀行家的秘書終于趕來了,他一邊向大家道歉,一邊擠進人群,然后拿出車票與電報,低聲對鮑爾說了什么。
蓋密爾盯著車票。
雖然距離很遠,但他能看清上面的每個字母。
是法文。
蓋密爾不能完全確認,他問詹森“似乎是我們要去的那個車站”
“還是我們要搭乘的同一趟火車。”
詹森回答,“今晚九點出發,辛普倫東方快車,法國加來至意大利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