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放棄了那棟攝政街上的獨棟房子做事務所有點可惜,但是躲風頭更重要。
由于卡洛琳夫人的顧問團是約翰去聯系的,在那一系列聲勢浩大的訴訟結束之后,約翰也平添了許多法律界的人脈。即使離開了倫敦,他也能輕松地通過這些律師與會計師接到委托。
這兩年約翰幾乎是在度假接到電報與信件委托完成委托度假這個循環里生活的。
報酬都很豐厚,因為這些律師認識的人非富即貴,所以約翰這兩年過得很順心,甚至有種想要繼續這種瀟灑生活的想法。
昨天的遭遇讓約翰猛然醒悟,想要安穩地活著,還是不要四處旅游度假了,會很容易遇到邪神的。
約翰打開包間門,探頭張望,發現走廊里還是靜悄悄的。
約翰走進車廂盡頭的盥洗室,花了五分鐘解決問題,哼著歌離開頭等車廂。
這列火車一共五節車廂,除了一節頭等車廂,一節二等車廂,還有一節餐車與休息室,一節炊事車儲藏室廚房,一節只能頭等車廂乘客使用的休息區,包括一個小圖書館、吸煙室、女士沙龍。
約翰以為自己起得很早,沒想到餐車里已經差不多坐滿了。
他抬抬帽檐,向這些陌生人打個招呼,就準備隨便找個座位。
在餐車這樣的地方,拼座是難免的。
約翰在路過一張桌子的時候,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男人忽然抬頭,粗壯的手臂像鐵鉗一樣抓過來。
以約翰的靈活身手,他可以躲避,可是會碰翻右邊桌子一位女士的餐盤,他只能停住,任由自己被牢牢抓住。
“哦,馬丁警探,真沒想到會在東方快車上遇到你。”
約翰看著那個絡腮胡男人說,“蘇格蘭場已經這么有錢了嗎竟然可以為一位警探報銷豪華臥鋪車票”
他的聲音不算大,不過周圍兩張桌子的人都聽到了。
這些乘客都來自二等車廂,不過身家也很豐厚,對警察這兩個字本能地反感,認為這會惹上麻煩。
跟馬丁警探同桌的男人一口喝完咖啡,匆匆離開。
約翰順勢在這張桌子旁邊坐下,晃晃手臂,示意道“尊敬的警探,我想我應該沒有觸犯英國的法律,而且我們在法國的領土上,然后會進入瑞士,最后抵達意大利。”
“閉嘴,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家伙,你觸犯過多少條法律你自己清楚。”
馬丁警探壓低聲音,他惡狠狠地說,“你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趟列車上,案件難道跟你有關”
“等等。”約翰連忙阻止。
他不阻止不行,否則蘇格蘭場冤枉好人的傳統就要落在他頭上了。
“你在說什么我要去威尼斯見我的委托人,對方很急,所以我只能搭乘東方快車,難道你不是從加來上車的嗎你不知道加來遭遇了風暴,根本沒有別的車票可以買”
馬丁警探死死地盯著約翰,像是要看出他說謊的跡象。
“別告訴我,你這個消息靈通的家伙,不知道倫敦的神秘死亡事件。”馬丁警探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什么我這兩年都沒回倫敦,怎么可能知道”
約翰剛說完,就看到餐車門口又進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打著哈欠的家伙就住在約翰下鋪,看著他恭敬地為另外一個禿頂男人拉開椅子,還去找列車員要了菜單。
“你認識那個家伙”馬丁警探低聲問。
“一位瑞士的銀行家,姓氏是鮑爾別這樣看著我,他的秘書跟我同住一個包廂,我是十五號他是十四號,所以我知道他服務的人叫什么。”約翰表情無辜。
馬丁警探松開手,遮掩著扭過頭,像是為了不讓銀行家鮑爾先生看到他的臉。
“就是那個混蛋,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批古董金幣,可能是贓物,牽扯到一個盜匪團伙,我很確定因為向他購買這些古董錢幣的收藏家跟商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
“什么”約翰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
馬丁警探嚴肅地說:“第一個從馬車上摔落,恰好被馬蹄踩扁了腦袋。第二個喝醉酒淹死在自己家的花園噴水池里噴水池,小孩子都淹不死的他就躺在里面嗆水死了第三個更夸張,吃面包的時候噎死的第四個夢游的時候從陽臺跳下來摔斷了腿,他也是唯一沒死的,因為他的兒子賭博輸錢,早早地把那塊金幣賣掉了,結果他兒子心臟病發作死了。第六個人是在賭場里收購了金幣的騙子,他家里失火,全家人都跑出來了,只有他被燒死了這些人死亡之后,金幣都不見了,蘇格蘭場懷疑這是一個窮兇極惡的盜匪團伙”
約翰“”
不,可能沒有什么盜匪團伙,是那些金幣有詛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