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密爾“”
因為怕誤傷玻璃藝術品,蓋密爾與詹森沒有放出自己真正的力量,結果就是這只怪物有余力逃命,還是嚇瘋模式的逃命,完全不按照蓋密爾的驅趕方向走。
“漢斯也在港口附近。”詹森說。
算了,反正玻璃工坊保住了,還是轉頭去救漢斯吧。
這一晚上不像看戲,倒像人類城市里的救火隊,拼命拯救那些脆弱又發光的東西。
怪物驚慌地逃跑,輕易摧毀了碼頭建筑。
蓋密爾正準備殺死這個變異體。
這時,一個更加扭曲怪異的影子站了起來。
它有七八米的高度,通體漆黑,腦袋上有十幾個彎角,利齒流下的涎水腐蝕了石頭。
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感到腦袋炸裂一般的疼痛,還活著的教團騎士驚恐地四下奔逃。
彎角惡魔好像還殘留著理智,它抓起廢墟跳出來的那只長老變成的蜥蜴綠皮怪,開始互毆。
“主教大人呢”
滿頭鮮血的騎士統領在廢墟里急切地問。
被他拽住的一個教團騎士雙目空洞,仿佛失去了神智。
騎士統領狠狠地揍了他一拳,這個人發出劇烈的喘息,嘴里流出黑色血液,結結巴巴地說“就在就在我們后面,就是那個東西。”
騎士統領呆住了,他感覺到自己一陣冷,又一陣熱。
他松開手,跌跌撞撞地離開廢墟,卻忽然被一股大力砸了出去。
蜥蜴綠皮怪與彎角惡魔的戰斗波及到了這里。
看著彎角惡魔的利爪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騎士統領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他不甘地慘叫著,肢體一陣扭曲,然后他被劇毒涎水澆了一身,緊接著無數碎石把他埋了起來。
半分鐘后,一個渾身沒有皮膚像是狼的血紅野獸沖出廢墟,狂怒地撲向彎角惡魔。
蓋密爾“”
海神沉默地看著第四只怪物爬出廢墟,強悍地加入戰團。
詹森提著漢斯爬上屋頂的時候,他跟漢斯都驚呆了。
“怎么回事”
邪惡力量的侵蝕確實有傳染的可能,不過教團高層使用的力量比較穩定,看安德烈就知道了,如果心志堅定,沒有被人坑害,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變異成怪物。
“教團的人都聚集在這處碼頭,然后嗯,他們躲避不及,遭到了致命傷害,就變異了。”
蓋密爾指著彎角惡魔給漢斯介紹,這個是主教,又指那只兇惡血狼,說是騎士統領。
這出劇目演著演著,快要全員扔面具換成野獸頭套了。
漢斯呆滯地坐著。
他們站著的這座房屋距離碼頭很近,只需要再劃船穿過兩條河道就能消失在被夜色籠罩的海上,可是現在漢斯被詹森“抓”上了屋頂,而水道七八條船上的人都昏迷了。
被附近碼頭的四個怪物發出的恐怖音波傷害。
那些經過訓練的教團騎士、躲在房屋或者地窖里的人還能勉強保持清醒,船上的老人與女人卻無法忍受。
漢斯神智恍惚,他好像聽到了母親哭泣的聲音,還有熟悉的人在祈禱。
“神啊,為什么惡魔會降臨在威尼斯”
因為眼前的惡魔,就是主教,就是我們自己
“我們天上的主啊,請救救我的孩子。”
這世上或許有神,但祂并不關心人類的生死。
人類見到的只有邪神,只有不可名狀之物,人類借取邪惡的力量,又為力量淪陷。
白翳褪去,漢斯的眼睛紅得滴血。
他忽然怒吼一聲,跳下屋檐,抄起一個教團騎士尸體旁邊的銀質長木倉,擲向那只在群毆里重傷的綠皮蜥蜴怪。
長木倉上有符文,是教團精心鍛造的武器。
蜥蜴怪慘叫,被銀質長木倉貫穿胸口。
漢斯掄起手里的闊劍,砍下了怪物的一條手臂,被削斷部位立刻化為飛灰。
另外三只怪物齊齊望向漢斯,這種恐懼足夠摧毀一個普通人,可是漢斯能看見它們身體上的傷口,捕捉到它們敏捷的身影,他毫無畏懼地揮動武器,沖向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