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閣下,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我不太會,可能會踩到你。”周慕猶豫著想要拒絕。
“沒關系的,反正就這一次了,又能踩到幾下呢。”
看著盛白帶著點決絕意味的笑意,周慕還是把手搭在了他手上,由著他帶進舞池。
從音樂響起,盛白就一直在說話,他說著自己從小在盛家的遭遇。
作為一個雌子,他多次看到自己的母父被雄父按在地上,一開始是用拳頭擊打,用腳踢,但雄子的力氣遠遠不及雌子,即便他們使盡全力,對雌子造成的傷害也是有限的。
于是后來,他的雄父就換上了鞭子。
雌子防御力和恢復力都很強悍,即使他的雄父每次抽到筋疲力盡才停下,也不會致命,致殘,甚至第二天他的母父用過遮擋傷痕的東西,還能儀態端莊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可他,難道不會疼嗎
盛白小時候曾經多次勸說過自己的母父,讓他離開盛家,哪怕是去出賣勞力,做最底層的工作,難道不能活下去嗎,但他的母父每次都是苦笑一下,說這世界上的雄子都一樣,沒有什么區別,離開了這個又能怎樣呢這是雌子的命,要認。
后來他多次在私人海灘上目睹到景象,也讓他逐漸的相信了這一說法,是呀,這世間的雄子們,根本沒有任何區別,他們只會依賴自己在信息素和地位上的優勢,肆意的打壓和欺辱雌子,只有比他們站的更高,才能避免和自己母父一樣的命運。
盛白之前只想奪下他們手中的鞭子,丟在地上,但權利的滋養讓他的想法慢慢的發生了變化,現在他想要成為握住鞭子的人。
為了握住這條名為權利的鞭子,他可以放棄他的光芒,一直行走在黑暗里。
音樂聲很大,兩個人距離也不算近,一直保持著社交距離,盛白講述的聲音很微弱,與其說他是在說給周慕聽,不如說他是在說給自己聽。
周慕一直擔心秦洲會生氣,有點心不在焉,而且他還擔心會踩到盛白,僅剩的那點心思,全低頭用在了舞步上,根本沒注意到在這一支舞中,盛白都說了些什么。
直到舞曲終了,盛白鄭重的對他又行了一個騎士禮,然后帶著笑意說道“周慕閣下,再見了。”
周慕不知道他為什么道別,難道是要退出節目嗎可是私下依舊是可以聯系的。
但他的笑意中帶著明確的訣別,等盛白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周慕可以確定,有什么東西確實是被盛白丟棄了。
作者有話要說1出自錢塘湖春行作者白居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