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阿兄。”陸蓉老實應道。
“年哥兒年哥兒也知道”崽崽扣著小手,眼巴巴看著阿兄“年哥兒不砍柴、洗衣、搓稻”
這些活他都干不了,要如何練習
“不急。”陸景堂溫聲道“阿兄給你做幾個小棍兒。”
挑細而直的樹枝,剝去樹皮,打磨光滑,可以拿來給小家伙兒玩耍,也能練習數數。
“好”景年歡快地應了一聲,“阿兄真好”
小奶音甜滋滋的,笑容也甜蜜蜜,陸景堂像吞了口蜂蜜,從喉嚨甜到心里。
“阿兄”陸蓉還沒忘記那件事,“咱們什么時候”
“別急,還不到時候。”陸景堂淡定回道。
陸蓉嘀咕道“要到什么時候,再等,三叔就回來了。”
陸景堂面色淡然,唇角微翹。
要等就是陸文達回來,他不回來,這場戲還不好唱了。
景年繼續天天吃菌子,陸景堂現在的日程是,上午或者下午去山上晃悠一圈,撿些菌子下來,順便帶一捆柴,這東西什么時候都不嫌多。
其他時候照常干活,他十二歲了,在家中頂半個勞力,地里的活兒樣樣干得。
若不是看他沒耽誤干活,便是上山,也帶了柴火下來,他天天去山上采蘑菇這事,早有人說嘴了。
轉眼半月過去,這日陸景堂一回家,景年小炮彈一般沖過來,一把抱住阿兄大腿。
“怎地了”陸景堂攤開手,他渾身的汗,衣服也臟,不然早將幼弟抱起來了。
景年小聲說“阿兄,三叔回來了。”
他撇了撇嘴,鼓起小臉“三叔給大堂兄,二堂姐帶了點心,白白的,我看見了,阿姐也看見了,阿姐說,點心甜甜的,可好吃了。”
崽崽仰起小臉兒“阿兄,點心是什么,是糖嗎”
“不是。”陸景堂顧不得手臟,憐惜地摸了摸幼弟臉頰,將他抱起來“年哥兒不必羨慕,往后阿兄定能讓你吃上點心。”
他抱著幼弟,邊走邊哄“年哥兒可吃過冰酪”
小五郎貪涼喜甜,那冰酪冰涼可口,幼弟定然喜歡。
景年不知道冰酪是什么,更沒吃過,不過他聽阿兄形容,便喜歡得不行了。
他這段時日,越發怕熱,一天到晚,要喝許多許多水。
阿娘給他洗澡的時候,他泡在澡盆里不愿意出來,覺得待在水里,舒服極了。
他跟阿娘講,阿娘卻嚇了一跳,說讓他以后不許這么說,也不縱著他泡在水中了。
陸景堂抱著幼弟進屋,堂屋里,一家人大半都在,老老少少,或坐或站,擠滿了屋子。
中間的椅子坐著一個穿長衫的男人,男人搖著一把折扇,微微仰著頭,正侃侃而談。
這便是陸家的希望,未來的“文曲星”,陸文達。
陸文達眼角余光瞥見陸景堂進來,停下話頭,笑著招呼他“二郎回來了。”
他見陸景堂盯著他看,以為他是羨慕,心中得意不已,笑著問“二郎在看甚,莫不是三叔臉上寫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