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蓉一聽說她自己單獨一間,喜不自勝。
昨個兒陸芷還在她和陸芳面前得意,說她一人一間屋子,今兒她也有自己的房間了。
景年正歪著小腦袋四處打量,聽見阿娘的話,頓時瞪圓了眼睛“年哥兒呢,阿娘,我,還有我”
陸楊氏笑著說“你與阿爹阿娘一間啊”
“不不。”崽崽擺著手。
“不跟阿爹阿娘一起”
景年一把抱住陸景堂大腿“要阿兄”
陸楊氏愣住了,好氣又好笑“同阿兄睡了一晚,就不要阿娘了”
崽崽小臉紅紅,挺起小胸脯“年哥兒是大孩子,不跟阿娘睡。”
他才曉得原來兄長們都不跟阿爹阿娘睡,只有他才跟阿爹阿娘睡。
“行吧。”陸楊氏拿他沒辦法,橫豎床夠大,二郎三郎只是半大的少年,景年是個小小一團的崽,隨便往哪里一塞都能睡的。
看過房子,處處滿意,長輩們便商議起各種雜事。
陸景堂豎著耳朵,聽見阿爹和二叔在商量蓋房子的事兒,而他阿娘在發愁房租。
房主看在堂伯父的面兒上,沒立即管他們要租金,反而給了大門鑰匙。
但是陸文元和陸楊氏都是面皮薄的老實人,人家越是這般,他們越是想趕緊將房費給結清了,不愿欠著人家。
然而雖說這次分家陸文元他們不算吃虧,分到的八畝田地足足能值個百兩銀錢。
但除此之外,他們手上沒分到一文銅板。
以陸文元把土地當命根子的心態,賣地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問題就在于,沒有現錢。
陸景堂聽爹娘商議著,想回家去跟二老借些現錢使。
二房同他們一樣,也是沒分到錢便是以往偷偷積攢一點兒,數額不大,拿出來也無濟于事。
陸文元信心滿滿地說“我跟阿爹說清楚,回頭多算他些利錢便是。”
一下子有了八畝田地歸他一人管,陸文元空前膨脹。
陸景堂歇了給他爹娘出謀劃策的心,總要讓他阿爹自己去碰一碰壁,才曉得哪些人真心對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壞。
不過這些事同小崽崽無關,景年在院子里跑來跑去,找到一個破瓦罐。
瓦罐碎了一小半,還剩大半歪在院子角落,里頭接滿了雨水。
陸景堂找過來的時候,崽崽拍著水玩得衣裳都濕了一半。
陸景堂拎著幼弟后衣領,手臂用力,景年只覺得后領一緊,突然懸空,人已經落入了阿兄懷里。
“這是怎么弄的。”陸景堂給崽崽擦著手,拎起他打濕的衣襟“不乖了衣裳濕了不難受”
做了壞事的崽崽慫得很,乖乖攤開小手讓阿兄給他擦干凈,揪著衣擺不吭聲,就沖著陸景堂一臉討好地笑“阿兄,年哥乖噠”
陸景堂讓他笑得脾氣都發不出來了,一手抱著崽,一手給他拎著打濕的衣襟,不讓濕衣服挨著他小肚皮。
“怎地跑這兒來了”陸景堂抱著幼弟往屋里走,準備給他換一件衣服。
景年指了指那個破瓦罐“阿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