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小弟們紛紛點頭,看見老大的大黑臉,又連忙搖頭改口“不值、不值”
壯漢吸氣,一群蠢貨
“那些書生能一樣嗎窮得叮當響,還講究啥風骨,尤其是這些年輕學生,你搶他幾文錢,他覺得你侮辱他,轉頭就因為這幾文錢跟你死磕,值嗎你們說值不值”
這回小弟們終于不傻了“不值,太不值了。”
他們再看隔壁桌書生,面露鄙夷,果然大哥說得對,這些人讀書把腦子都讀壞了。
“所以咱拿了那小娃兒的錢,先去外城瀟灑幾日,過幾日松快日子”壯漢美滋滋地想著。
他們今日跑來湊熱鬧,就是想跟著報喜的人一起,混些賞錢。
可他們手里沒吹拉彈唱的家伙什,也沒那個本事,很難混到賞錢,大半天下來,幾人加起來還沒十文錢,兄弟幾個一人一碗清湯面都不夠,一會兒只能買幾個炊餅分一分,再喝口涼水了。
好在運氣不錯,碰到個有錢小崽子,光那個小荷包里,碎銀子銅板加起來,都有快一兩銀子了。
再加上三兩,足夠他們去外城頓頓吃肉喝酒的混上好些時日了。
老張頭家的那個醬肉,哎呀香啊
春香樓的小紅,哎呀美啊
還有
“就是這”
“你們幾個,在這里守著”
噪雜聲響起,客棧里的人紛紛探頭往門口看。
客棧老板慌忙迎了上去“官爺,官爺這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邊說一邊將一個荷包往領頭的城衛手中塞。
他一眼認出這是兵馬司的人,平日不過一兩個城衛敲些銅錢喝酒,些許小錢保平安,大家都是默認了的,怎地忽然來了這么多人,似乎還有長官。
那衛士甩手推開他,義正言辭“少弄這些鬼蜮伎倆”
說完轉過身,對著還穿了一身國子監監服的少年恭敬道“小侯爺,您看”
這可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家的公子。
“五郎,過來。”
景年撅著嘴走到他跟前,他被教訓了一路,腦瓜嗡嗡的。
陳朔氣笑了“來給你撐腰還給我擺臉色,欠你的。”
“謝謝阿朔哥哥”
景年拖長了音調,目光一轉,正跟呆坐的兩桌人對上。
壯漢一群人看到景年從兵馬司的人身后出來,已經嚇癱了。
怎么這樣啊你家不是就一個當郎中的親戚嗎怎么能動不動喊這么多兵馬司的人過來,講不講道理啊
他們這些街面上混的閑漢,要說最怕的,當然是兵馬司的人,縣官不如現管啊
看見方才氣勢洶洶管他要錢,還要打人的一群惡人,被嚇得癱在那,景年忽然覺得心頭大爽,被陳朔嘮叨了一路也沒那么郁悶了。
“就是他們”陳朔問。
景年點頭,朝著壯漢咧嘴一笑,眉眼彎彎,可愛至極,卻讓壯漢心頭一寒,險些哭出來。
“陳阿兄,就是他們”
李士杰終于跳出來,指著壯漢道“他,他要踩年哥兒的腦袋”
他看得真真的,差一點兒就踩到了。
陳朔面色一沉“是嗎”
壯漢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我沒沒”
“沒踩到。”景年實話實說“是那位公子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