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未來的祭司大人,在洞里窩了小半個月,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就撞見了這種事。
看著癱在地上了無生氣的黑狼巖,她無奈且慌張。
雖然這頭灰狼個頭很大,但從旁邊其他獸人的嘴里,可以聽出這其實是個少年獸人,還沒長大呢,受這么重的傷,都覺得他活不了了。
趙羽茜忍著恐懼和惡心,去看了一下他的傷腿。
很嚴重,骨頭都戳出來了,要是放在她的時代,估計得做手術上內置鋼板固定,才能保證骨頭的正常恢復。
至于外傷感染什么的,不是需要擔心的風險。
可在這個原始社會,她首先要考慮的是怎么不讓這個倒霉的少年獸人死于傷后感染,然后才考慮能不能保住他的腿。
先救命,再治病。
有了方向,趙羽茜稍微冷靜下來,心里琢磨著治療方法。
首先肯定是要先止血、清創,把斷骨對接鋼板是沒辦法上了,只能用其他固定傷腿的方式。
說到止血,趙羽茜想起自己洞里的一堆草,都是別的獸人給她送來的,跟肉和果子一起,她還以為是能吃的,雖然看著不太像。
找死的時候挑了幾種嘗試過,巨難吃,比那些果子還難吃,就丟到一邊了。
現在想來,說不定那些其實是藥材,祭司看病也得有藥啊。
她仔細回憶了一番,可惜,里面的藥草她好像都不認識,最起碼沒有她認識的止血藥。
這就很麻煩了,她看了眼傷處毛發被血打濕糾結在一起的少年狼,忍著害怕道“能不能讓他變成人形。”
人形最起碼沒有這么多毛,而且治人腿她還能試一試,狼腿實在沒經驗。
巖其實沒有暈過去,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是覺得自己要死了,即便死不了,他的腿也廢了,所以心如死灰,干脆趴著裝尸體。
現在被祭司大人要求變成人形,他一時間甚至不愿意聽,就算要死,以自己的獸形死掉比較威武。
但由不得他不聽,他阿媽就在旁邊,雌性獸人一巴掌拍在他完好的那條腿上,差點兒沒把那條好腿拍折。
雖然已經離開母親獨居,他還是他阿媽的崽,在阿媽的威逼下,巖勉勉強強的變成獸形。
一方面是他心里不樂意,另一方面,逃跑、搏斗消耗他太多體力,確實沒力氣了。
族長力見狀,讓別的獸人去他洞里取一塊肉來給巖,哪怕旁邊就是今天的獵物,但還沒開始分肉,絕不會先給巖吃,獵物是要按照貢獻功勞分的,這是規矩。
他那塊肉,就當是他作為族長,給族里要死的少年獸人的臨終關懷了。
是的,族長也覺得巖要死了。
如果他在雪季受傷還好一點,雨季太熱了,他們部族凡是在雨季受重傷的獸人,很少有活下來的。
那些獸人都是成年獸人,很多都是狩獵隊的,體質可比巖強多了,他們都沒能活下來,更別說巖。
現在讓祭司治療他,有點兒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另外新祭司上任以來還沒給部族的獸人們治過傷看過病,力覺得巖可以給她練練手,讓他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學到老祭司的幾分本事。
這個本事不是指將巖救活,老祭司沒這個本事,如果有,族里就不會死那么多受傷的獸人了。
而是看看老祭司那些咒語啊動作之類的,看看她能不能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