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詢問道“哪家”
蘭堂說道“我偷渡來日本的那家公司,我想知道和我一起來的有哪些人,感覺有利于我恢復記憶。”
麻生秋也的表情頓了頓,輕聲說道“好。”
他后悔問了。
閑著的蘭堂才是不搞事的蘭堂。
相關的情報沒過多久就擺在了蘭堂的茶幾上,蘭堂一邊坐在沙發上喝紅茶,一邊查看這家倒閉的公司的偷渡資料。
從一九九六年的偷渡名單上,蘭堂沒有找到自己的真名,迷失在了一個個名字里。歐洲人的偷渡數量不多,大部分是在本國混不下去,背井離鄉來日本的家伙,從取名風格上可以區別是哪個國家的人。
蘭堂心想以為能簡單找到的自己太天真了。
過了片刻,麻生秋也抬頭去看蘭堂,發現蘭堂在托腮走神。
麻生秋也“”
蘭堂注意到他的視線,淡淡地說道“資料沒有用。”
麻生秋也并不意外,蘭堂都能去調查的東西,自己上位后就有去調查,為此讓那家船運公司破產,里面未嘗沒有他的手筆。
麻生秋也習慣性地安慰“總會有其他線索的。”
蘭堂“嗯”了一聲,垂首去看那些可能有自己的虛假名字。
如果是受傷或者是異能力消耗過度導致失憶,蘭堂認為自己休養得很好,八年下來,怎么也該恢復到健康的狀態。
是什么阻止了他恢復記憶
蘭堂的心底浮現了一些細微的呢喃。
是我缺乏危機感吧。
不曾急切,不曾瘋狂渴望回歸祖國的他,比之那些真正的可憐人們太過于幸福了。他可能需要的不是紙質的資料,不是被橫濱租界爆炸后雜七雜八的情報,而是一點外力上的刺激。
蘭堂煩躁起來,難道幸福也會是錯誤嗎
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點啊
他就能記起自己在軍事基地干了什么,知情者有哪些人,后續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和秋也在日本的生活
他的過去究竟會是什么樣的人
蘭堂莫名地察覺道秋也口中描述的那個自己,過于平和友好了。如果自己不是為港口黑手黨而來的間諜,他為什么會故意接近秋也秋也身上有什么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嗎亦或者,他真的如秋也所說的那樣說了真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接受秋也的示好
正常的諜報人員應該遠離無關人員,可是蘭堂回憶起來,咖啡廳里相見的畫面仿佛蒙上了一層柔軟的濾鏡。
不忍去懷疑
哪怕是懷疑過去的自己的居心
蘭堂去看涼了的紅茶,做出了一個決定。
如果看不到橫濱租界的舊址,那就自己想辦法創造一個過去見過的場景,就算那樣會令自己做噩夢,也必須親眼看一看。
他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搜索“如何制作黑色的火焰”。
感謝萬能的互聯網。
總之,在麻生秋也疑惑的目光下,蘭堂看著手機,臉上有了笑容,讓麻生秋也不禁懷疑手機另一頭有人在逗對方笑。
麻生秋也納悶地說道“蘭堂你在和誰聊天嗎”
蘭堂回答“沒有,我在看妙趣生活小常識,挺眼前一亮的。”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的異能力“彩畫集”的作用好像不止如此。
沒錯,能充當一個實驗室了。
在蘭堂暗地里的學習和研究下,利用鈉燈和藥物進行焰色反應,噩夢中出現過的黑色火焰被成功制造出來。“彩畫集”里刮起了像模像樣的呼嘯大風,空間抖動不停,模擬得十分逼真。
工具人在“彩畫集”的亞空間里已經成功嚇哭了。
這是地獄的場景啊
一直到下班回家,蘭堂都有點分心在“化學實驗室”上,謹慎地觀察秋也,確保自己這個前任的諜報人員沒有露出馬腳。
麻生秋也領著外套與他乘坐電梯去停車場。
電梯里,他遲疑地問道“蘭堂,你今天”蘭堂的心微微提起,而后聽見自己的愛人說道“看上去意外的有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