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魏爾倫真心實意地說道“你放心吧,我沒有給你的情人帶來多余的痛苦,被切開的感覺以我的經驗來看,可能和被風吹過的皮膚一樣,被我殺死的人經常沒有發現傷勢就死了。”
“有一件事挺奇怪的,我把我們交換過名字、已經和好如初的事情告訴他了,他知道后就不恨我了,我看得出來,他是心甘情愿地死在了我的手上。”
“我第一次見到為了與我們在一起,求我殺了他,還不恨我的人。”
“我認可他了。”
“他很愛你,死之前喚著你的名字。”
保羅魏爾倫用平鋪直敘的語調,說出麻生秋也的遺言“蘭波。”
麻生秋也癡癡喚的日語“蘭堂”在法國人的保羅魏爾倫聽來,分明就是“蘭波”,估計是念習慣了日語,他幫忙矯正了一下標準的用語。
蘭波
這個名字就像是某種開關。
阿蒂爾蘭波的心臟被刺穿的那把劍抽回了一半,然后沿著胸腔刺穿到了喉嚨,猛然用力之后,一舉把他的大腦也破壞了。聽見“蘭波”的剎那,他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從面無表情的臉上掉落了出來。
這具身體對感情的感知功能好像壞掉了。
感知斷開。
連接。
再斷開。
最終,地獄深處的海水漫過了身體與靈魂的橋梁,海水洶涌而來,無視異能力者強大的力量,淹沒了阿蒂爾蘭波的靈魂。
麻生秋也知道了你和搭檔名字互換的真相。
他用自己可以被讀取人形異能力的理由欺騙了保羅魏爾倫,讓保羅魏爾倫帶著他的頭顱來見你,以死亡的方式懲罰你。
他喊著不知道是哪個蘭波的名字。
他死去了。
他的頭顱詛咒著你,詛咒著你們這一段舍棄了他的愛情,詛咒你承認了黑帽子主人的身份,奪取了阿蒂爾蘭波的名字。
麻生秋也恨著你。
阿蒂爾蘭波站在地獄里看著自己最熟悉的搭檔,失去的聲音回到了他的喉嚨里,是血的味道,他在落淚中笑出了聲。
“是這樣啊咳我和你一樣相當的意外”
“保羅我記得是我教你的,工具人不是人,人形異能力是可以被編輯程序的東西你才一直討厭我以前說你是人類的說法吧”
“咳是我全部是我教的啊”
“是我讓你冷酷一點”
“對了是我讓你要活成一個人類咳咳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我把你變成了這樣我把我和秋也變成了這樣”
緊接著,保羅魏爾倫看到了阿蒂爾蘭波笑到岔氣,不停地咳嗽。
他吐出了一口心頭血,落在了地上。
保羅魏爾倫僵住。
再陌生,保羅魏爾倫也認得這是氣到了極點、傷心到極點會吐的血。
阿蒂爾蘭波撤掉了“彩畫集”,金色的亞空間緩緩地消失,沒有以往那么快,就像是異能力在努力挽留著主人,低低訴說著什么。
阿蒂爾蘭波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有鼻腔了自己的,也有秋也的。
他朝著有一點無措的保羅魏爾倫伸出手。
分不清是想要擁抱頭顱,還是擁抱控制著頭顱的保羅魏爾倫。
“保羅你過來”
保羅魏爾倫不知道為何升起了害怕的情緒。
他后退了一步。
這樣的阿蒂爾蘭波讓他毛骨悚然,可是他面對過無數危機,又怎么會害怕阿蒂爾蘭波,而且這個人愛自己勝過祖國和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