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花束放在了麻生秋也的身邊,那是一月季節的白色山茶花,一朵又一朵,綻開的花型圓滿無暇,象征著純潔的理想之愛,又仿佛在低低訴說花語“你怎能輕視我的愛。”
麻生秋也死在了二十九歲生日的當天。
他的容顏有著男性的棱角,年輕而穩重,永遠停留在步入中年的年齡之前。
這不是十六歲聰慧的舞女。
這是生活在日本,被小國壓抑住心靈,得知卡西莫多實際上是法國超越者卻以禮待之的麻生秋也,一位雙手沾過血、死得慘烈的港口黑手黨首領。
“愛斯梅拉達”
小說里,女主角被十五世紀的社會殺死了。
那本是悲劇性的美。
那本是藝術的塑造,與朋友之間的一種玩笑和潛在的落寞。
卡西莫多永遠都追不到追求藝術的愛斯梅拉達,所以永遠把愛停留在心中。
維克多雨果的眼前一陣模糊,悲痛來得靜謐,如冬天的一片落葉。
落葉一片片。
填滿了湖泊,堆積在道路上,再無路人可以行走的地方。
他的雙肩微顫,呼吸之中被什么堵住了。
可悲的是
卡西莫多可以殉情。
他呢
他有什么資格為麻生秋也吶喊,為麻生秋也的死亡大聲哭泣。
他要小點聲,再小點聲,不能驚擾了沉眠的亡者。
“維克多。”波德萊爾不愿好友在后輩的面前暴露內心,異能世界內的事情就是數個人的一場夢,夢醒來,誰都不能當真,一旦當真,傷害的是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波德萊爾扶住對方的肩膀,維克多雨果遲緩地看向喚自己來的夏爾,淚水已經流滿了臉頰,咬緊的牙關里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艱難地說道“我沒事”
“我只是在為近在眼前,碎裂的明珠而感到難過。”
背后。
獲得過短暫的休息,醒來后就保護秋也的尸體的阿蒂爾蘭波失神了。
阿蒂爾蘭波看到了什么
自己的老師攙扶著雨果前輩,雨果前輩在難過的探望秋也。
是這樣啊
溫暖過自己的人,也溫暖過別人。
秋也的優秀,不止自己能看見,在這個社會里太難誕生這樣的人了。
阿蒂爾蘭波把頭埋進了雙膝之間,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恍若那些戀人加班的時候,自己待在家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等著麻生秋也的回來。
蘭堂的生活是多么簡單。
簡單的開心,簡單的幸福,沒有太多復雜的事情。
“彩畫集”化作亞空間方塊,漂浮在阿蒂爾蘭波的周圍,最大的金色方塊保護著棺槨,任由每一個探望麻生秋也的人進出,里面的低溫,是異能力者內心喪失求生欲的寒冷,他失去醉舟的靈魂想要追隨棺槨里的人而去。
不知何時,波德萊爾的手放到了阿蒂爾蘭波的頭上。
“維克多去找莎士比亞,我也要去找歌德,算一算這筆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