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臥底這條路線被封死的話,可能性根本不多了也可想而知,讓年輕警官放棄璀璨光明的仕途前程,轉頭毫不猶豫地獨自去觸碰黑暗組織,那該是多么、多么令他們這些真的關心那個人的存在,會更痛苦的理由。
這一切都建立在宮本曉確實是赤江那月的份上。
準備好的劇本還沒送出去,真正的經歷被扒了個七七八八,赤江那月要是聽得見松田陣平現在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的話,他可能不用猶豫就直接從窗口跳下去逃離東京。
不過就算他現在不知道,他們也得跳窗找生路了。那月在心里嘆氣。
在昨天暗中調查結束,那月給琴酒理直氣壯地發了這個就近保護boss安危的任務之后,他也沒去管琴酒是不是在想卡路亞這狗東西還需要我保護嗎估計g那家伙不會這么直白,但還是會被無語到,迅速定好了計劃。
一個既能一絕后患,又能保證班長跟娜塔莉的婚禮順利在原定時間點上舉行的計劃當然,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基本都差不多了,伊達航現在也在前往教堂的路上。
這里距離zona并不遠,降谷零的車技也不是瞎胡鬧,他們兩人到目的地說不定都不需要十分鐘。
而現在距離十一點,還有半個小時。
那月手里的情報來源沒那么干凈,再怎么說組織的手段都不可能有多溫和,自然,能調查到的東西可想而知肯定是比警方要全面跟細節不少的。
別說那月還早在綁架案那天就調查到,這個勉強算會一些小技能的罪犯所在地是山梨,他比警方更早確認嫌疑人范圍,同樣的,也幾乎是看到了三位嫌疑人資料后第一時間,犯人的真實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中間的推理過程對那月來說簡直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確定野田就是那個躲在后面的膽小鬼也很簡單,警視廳那邊也基本上也順藤摸瓜發現了這家伙的嫌疑最深。
不僅因為三人里只有他的行蹤不明,更重要的是,野田在十三年前并不是單獨犯下的綁架兒童罪,七年前也不是憑靠自己的力量越獄的。
因為野田一郎有犯罪同伙,甚至有一個組織,但這個所謂組織說到底,不過是一群游手好閑還只知道從刑法典里找賺錢方法的蠢人。
當年綁架兒童被打擊過后,作為他們那個小組織負責一切技術行動的文職人員,野田一郎光榮入獄,他的同伴們逃得倒是快,直接融入了東京某個規模不大但隱藏得很好的黑道組織里。
后來的劫獄失敗也好,這一次刑滿釋放后馬上就能聯系到一幫雇傭兵,以及拿到這些炸彈跟他項圈里的毒藥也好,那個背后的組織不過是看中了野田那手在普通人眼里還算看得過去的電腦技術。
否則他們有什么義務給這人這么多幫助他們是,又不是互助中心。
在昨天之前,那個可能還想著結束后能好好從野田身上壓榨出他們想要的東西,可惜,他們擋路了。
對于生命,那月始終保持著尊重的心態,他也樂意冒著危險去救將要面臨死亡威脅的罪犯就像在沖繩的那次一樣可這不代表他會容忍罪犯在自己面前蹦跶還作死。
在作為警察的時候,怎么挽救一條生命都是不過分的,但他現在不是警察,也不再會是警察了,那月恢復記憶后對自己的處境看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清楚。
現在的他根本沒辦法像之前一樣冠冕堂皇地說著不喜歡黑暗就瀟灑地抽身離開,哪怕他想,他也做不到。
十九歲之后的赤江那月人生中唯一與黑暗有關的時光只有在港黑的那么一年,十九歲之前的赤江那月卻沒有一刻不屬于某座城市的黑夜。
無論主觀愿意還是被迫殺人,他手上的人命數量不說可以跟琴酒媲美,好歹也不是能隨時大大方方地放下,然后去做個表面上光明磊落的警察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