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外表是所謂光明之子,誰又愿意將信任跟安危交到把殺人刻進本能,連失憶了都還能熟練地扣下扳機的家伙手里。
他記得自己五歲前在橫濱殺死的第一個人,記得五歲后在東京殺死的無數個人,記得他們死前求饒的模樣,也記得他們在無知無覺中被一槍斃命的模樣。
警官能毫不留戀地從黑暗中抽身,奔赴想要的光明,只是全都想起來了的現在,那月現在做不到。
跟老師的約定,看來也得推遲一段時間在完成了,現在的他可是連告訴朋友們我就是卡路亞哦的勇氣都沒有呢。
也許以后被那幾個大猩猩揍上一頓他會想開,不會再鉆牛角尖,可惜那也是以后的事。
那月甚至想起自己居然教導過小偵探,唯有法律可以審判一個人,唯有受害者可以決定對兇手原諒與否天照在上,他難道不就是那個犯罪者嗎。
不管怎么說,這個小出手幫助野田對伊達航進行復仇開始,就注定了他們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或者那月也不是不可以把理由變得更加正當為民除害、踹翻擋在組織路上的家伙之類的,只是要他說,他單純是因為這個人還有這個組織要對伊達航下手而已。
話歸正題,那月試著把那股不算重的疼痛感往下壓,隨后就拉著松田陣平光明正大地跑出身后的門,站到了走廊上。
他深呼吸一口氣,伸手直接扯下注射完藥物后自動松開的項圈往房間里一丟,緊跟著拉住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干什么的卷毛友人,不帶半點猶豫地縱身往下跳。
轟的一聲,隨著兩人剛離開的房間在爆炸的響聲中變成一朵煙云,他們也安安穩穩地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卸力。
那月在野田倒下后才看到之前被擋住的椅子上居然裝著分量不小的炸藥,看樣子遙控裝置還跟他脖子上的項圈聯通。
只要像野田死前最后一個下意識的舉動做的那樣,按下按鈕,不但毒藥會注射進他的身體,連房間都會帶著他一起炸成灰燼。
這一切,都是野田為伊達航準備的,只是最后死在那里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那月敢戴上項圈,倒也不是仗著自己會復活,主要還是因為他的身體構造本來就不同于常人,連麻醉都得打個幾倍說不定才有一點效果。
毒藥起碼也得是atx4869那種級別吧就這,他還不放在眼里。
不過,那月現在沒心思想那些,他正在壓抑著怒意去瞪還撐在他頭頂的卷毛。
“你是笨蛋嗎果然是笨蛋吧哪有人會在跳樓的時候主動墊在別人下面啊,就算這里是二樓,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還臨時翻了個身,以為他是傻的嗎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抽了抽嘴角,吐槽得比他還大聲,還要理直氣壯“到底誰才是笨蛋啊,好歹也是六七米的高度說跳就跳,你真當自己是風箏,跳下去就可以飄起來”
“稍等一下,你們兩位要不還是先起來”邊上傳來高木涉的聲音,兩人滿臉不爽地同步轉頭,正好和整整三車的警視廳壯漢對上了視線。
收到地址后就火急火燎趕來救人的高木跟其他警官被瞪后還有些委屈哈、哈哈,他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