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拎著刀的小孩似乎也沒想到這事,少年殺手透過瞄準鏡都能看到那小鬼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悄悄抓著窗簾擦了擦。
他頭一次感覺到吐槽的沖動,還好最后還是忍住了,同時懶得繼續看下去,收拾收拾狙擊裝備轉身就離開了那一處天臺。
這也許就是他們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又或者說,只是琴酒單方面見過而已,畢竟那個時候他們誰也想不到過去了二十年之后兩人會變成上下級。
少年殺手變成組織的狼犬,腦子有問題的小瘋子當上組織的掌權人,勉強能算是久別重逢,是吧
琴酒一點也不想回憶起這件事,因為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自己竟然二十年前就注定了要被卡路亞折磨的錯覺。
“遠山小姐,我想你的誠意并不該止于桌面上的這些文件。”
那邊原本正在商談的兩人沒有預兆地雙雙陷入沉默,幾秒后,琴酒看到右前方椅子上的青年單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轉了下手里的鋼筆,朝單面鏡外的女性說道“tiisoney,你或許清楚,籌碼不足的賭客會有什么下場吧”
作為組織的金牌殺手,琴酒不是沒有接到過鎮壓的任務,無非是去組織名下的賭場立個威,殺雞儆猴,用血腥強勢地讓那些人乖乖順服于組織的羽翼之下。
他見過不少賭到分文不剩,身上能換的都被賣掉的賭徒,等他們真的一些油水也榨不出來后,能獲得一枚子彈快點死掉都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情。
遠山花凜不是什么天真的大小姐,她清楚地提取出了那位聲音都被變聲器扭曲過的boss話中之意。
曾經為難過組織的遠山家提出要和組織合作,非要說的話其實就是她決定用上手里所有的籌碼進行一場豪賭,如果賭贏了,遠山家會收獲一個盟友,又或者最差也不過是前面的債一筆勾銷,不用時刻擔心被他們暗殺。
如果走差一步,結局當然是滿盤皆輸,誰死誰活全都掌握在了這位boss的手中。
“港口,”終于,她語氣沉靜地開口道,丟出手里的底牌,“這個回答,您滿意嗎”
千葉縣擁有全日本最大的工業港口,遠山家能以此為籌碼,那月并不感到奇怪,他比較在意到時候還要調查一下和遠山家勾搭上的又是頭頂的哪些垃圾高層。
對于組織能怎么發展,那月不感興趣,要不是因為還得給琴酒看到他的實績防止刺激過頭后這家伙想撂擔子不干,那月還巴不得直接投敵。
但要說實話,他確實想不到投敵能投哪里,組織是個陰影籠罩了整個國際的龐然大物,他就不相信這么一個大家伙倒下后沒有組織會來分一杯羹。
關于組織最后的結局,那月有別的想法,當然,現在肯定不能宣之于口,再加上千葉港確實對組織來說都算得上是個不小的禮物,他保持著愉快的心情決定收下。
看得出來,遠山花凜的合作很有誠意了。
“那么,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年輕的boss狡猾地沒說是否滿意,輕飄飄地回復道,“花凜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