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縛住的青年忽然動了起來,那張蒼白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憤怒與降谷零此刻的心情不謀而合,他心底一突。
這個反應,難不成那月的自我意識還清醒著,甚至在跟被洗腦的意識抗爭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一定要幫好友盡可能地拖延時間降谷零暗自做下了決定。
太宰笑瞇瞇地站在原地不動,就好像那一聲敲擊并沒有對他造成困擾,降谷零猜測這是因為對方信任他們使用的洗腦技術,所以知道那月不會反抗成功。
實際上,太宰治是在等一個訊號。
只是過了幾秒鐘,他們頭頂的基地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降谷零下意識分神。
是松田他們來了嗎
琴酒順著地面上的血跡沖進這里的時候,把屋內奇怪的對峙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下意識皺起了眉。那個站在自家boss面前的家伙是誰,怎么看著這么眼熟,難不成是貝爾摩德那家伙易容的
他沒有猶豫,將槍口對準了離門口最近的情報人員“波本,你想背叛組織嗎”
太宰挑眉,覺得弟子的這個新部下還蠻有意思的“先別急著動手,g,波本是個很忠誠的成員你說對嗎”
被提到的琴酒微微皺起眉,往看起來身上十分狼狽的首領那邊投去一眼,得到對方的示意他配合的手勢。
這家伙又想玩什么琴酒心里有些煩躁,既然這么說了,他也沒必要再舉著槍。
他是來報告上面的情況的。
“基地東側的監控被破壞了,無法看到是誰引爆了那里,”殺手沉聲說道,“這處基地原本就安裝了很多炸彈,如果全都被入侵者占據主動權的話請您先撤離,我留下抓住那群下水道跑出來的老鼠。”
“琴酒,你要保護老師離開這里,”敲了一下椅子后又冷靜下來的黑發青年白著臉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堅持說完這句話,“我和波本留下來斷后。”
抬起的那張臉上,水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站在身前的太宰治,滿眼寫著之后跟你算賬,但看在降谷零眼里,就是他連斷后都要停下來詢問那位先生的意見。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嗎,那月看上去并沒有掙脫控制。降谷零捏緊拳頭。
至于琴酒,他發現自己果然還是無法跟上boss的腦回路。這個所謂老師又是誰他看了一眼波本,隱約猜到了什么。
要是是為了在波本面前掩飾自己的boss身份,那就怪不得讓他配合了,即便想到了這茬,他還是有點無語。
算了,boss有很多連他也不了解的底牌,料想也不會待在這里等死,那他還是執行命令就好。
要是boss出了什么事,波本也可以去死了。
“真拿你沒辦法,”太宰治夸張地嘆了口氣,上前兩步將弟子籠罩進自己的影子里,“那就如你所愿留下來斷后吧。”
“可別讓我失望,小紅。”
他伸手親昵地拍了拍那頭還保持著軟蓬蓬的黑發,又把手下滑落在肩上,幫弟子理好領口,這才轉身跟著琴酒離開這間小白房。
頭頂的晃動似乎暫時停止了,降谷零眼睜睜看著前腳還威脅自己的那位先生跟著琴酒離開,把那月都留了下來,難道就這么放心洗腦技術嗎
他把另外的心思收起來,迅速跑上前靠近好友,試圖幫對方把手銬解開,可降谷零離赤江那月越近,鼻間縈繞的血腥味就越濃重,他看著那具身體上刺眼的血跡,差點沒按住內心的怒意。
下一次見面應該就是剿滅組織的行動了,他的身份既然已經暴露,就沒可能回到組織里去,所以這是最后一個可以帶著那月回去的機會。降谷零想,洗腦問題他們可以慢慢解決,在組織被消滅后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這都不是什么難題。
最難的是,他現在該怎么帶著腦子很可能還不清醒的好友離開降谷零垂下眸,看著這顆腦袋有些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