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那月現在不能反抗,打暈之后搬走也不是不可以。
“我勸你最好快點把腦子里危險的想法收起來,否則我可不保證我的拳頭不會先落在你身上,zero君,”黑色腦袋的主人幽幽出聲,“難道你忘記我會撬鎖,一般的手銬銬不住我嗎”
降谷零陷入兩秒鐘的沉默,第一反應是還嘴“我怎么知道被洗腦之后你的這項技能還在不在,萬一就變成笨蛋了呢,我看你現在挺像的。”
手銬掉在地上發出輕響,揉著手腕站起身的玩家斜了他一眼“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吵幾句,難不成你是想和我殉情嗎”
確認了,是那個欠揍的小惡魔沒錯。降谷零狠狠地松了口氣,心底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感。
和那月像這樣拌嘴,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的好友才死去兩個多月,降谷零卻恍若隔世。
真是太好了,aka還活著,還有自我意識真是太好了。
他沒有問對方是怎么擺脫洗腦控制的,這種聽上去代表了對方的失敗的事情,降谷零深知赤江那月絕對不會正面回答,他現在只想拽著好友,趕緊離開這里。
“離開”那月擺擺手,毫不在意腹部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又開始往外冒血,“在那之前,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降谷零的神情有些迷惑,但他沒刨根問底。他知道那月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將自己和他人置于險境之中,這就足夠了。
他其實也有些擔心自己會戳到好友的傷疤。
“這是什么表情啊,”那月抽抽嘴角,故意抖了抖不存在的雞皮疙瘩,一副嫌棄的表情吐槽道,“你知道自己看上去就像蹲在流浪小狗面前愛心泛濫的jk女高中生嗎”
降谷零
果然,想跟恢復正常的aka搞溫情,絕對是他腦子被門夾了。
他還沒回話,那月干脆先下手為強,抓住了同期的手腕,邁腿毫不猶豫地往外跑。
降谷零微微放低視線看向前方那人的腿,他記得那里也有傷口吧,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痛啊。
那月盡量忽略背后的視線,只顧埋頭往前走,腳下熟練地繞過一個又一個拐彎口,帶著降谷零在這座被傻叉設計師和烏丸蓮耶弄成迷宮的地下基地尋找自己的目的地。
“這里有很多能夠通往地上的逃生密道,我們現在要去的那間資料室邊上就有一處,”身前的青年沒有讓氣氛沉默多久,開口似乎在解釋自己的行為,“我要去那里拿回我的資料。”
那月感受到手掌下握著的友人聽到這句話后顫了一下,他的話音因此停頓了半秒,才接著往下繼續說。
“你們應該早就猜到我是組織的實驗體的事,那我也不繼續瞞著你了。我一定要把那份資料拿回來,”他特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快一些,好叫后面跟著的友人不要太壓抑,但似乎杯水車薪,“誰讓我也不想過個幾年,多出來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小克隆人,是吧”
降谷零的腳步有些放緩,他緊緊盯住他們交握的那只手,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的情緒泄露出來。
組織
“至于那個密道,其實是從別人那里知道的,”那月稍微回憶了一下,用調笑的口吻說道,“我五歲的時候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當時這里有個眼睛像是漂亮的綠松石的大孩子看我還小,就想約我跟他一起離開,還把那條密道的位置告訴了我。”
而說到后面,他的話音就有些冷卻下來“后來我知道了,小孩子,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的小孩子,是不可能有多么純真的。那里的確是一條可以通往地面的密道,不過我過去之后,發現他不在,反而守著很多研究人員。”
降谷零渾身發冷,喉嚨也有些癢,他瞬間就明白了好友的意思,因此不知道該說什么。
“很有意思吧那個孩子用這件事從主管他的研究員姐姐手里換了五顆糖,”玩家在資料室門口停下腳步,笑到渾身發顫,“我本來也很生氣的,因為這里的人發現我想逃跑之后,就學會把我關進剛才那間白房子了,但是呢,我現在回憶起來就只想笑啊。”
他松開抓著好友的左手,用自己的指紋打開面前的資料室,這才站在資料室的陰影里轉過身正對著降谷零,也正好讓降谷零看到了他臉上無論如何都算不上好的笑容。
“我活到了離開這里的時候。可他在第二天,連五顆糖都還沒吃完,就變成了躺在我邊上那個手術臺上被解剖的尸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