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見的閣樓下邊靠墻坐著的是萩原研二,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得冷靜鎮定的青年這時倒像是終于得以卸掉偽裝,顫抖著手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萩原的感知一向敏銳,他知道有什么東西早被殺死在夏天來臨之前是誰的自我,還是一枚自由的靈魂真好笑,最終留給他的不過是那具破爛軀殼。
他知道死亡像沼澤地一樣拉著他的好友不斷下沉,那片枯枝敗葉腐爛的溫床迫不及待地就將一顆恒星吞入萬劫不復。
他知道死亡與他們如影隨形,卻從未想過會這么近、這么快。
萩原研二想著自己早給預約好的心理醫生,自嘲地笑了一聲,也許那個時候小那月就沒想著要和他們一起去了。
這位好友總能用最真摯誠懇的語氣許下什么約定和諾言,最后又不管不顧地打破他們。
「hagi君,下次再敢不穿防爆服隨心所欲地拆彈,小心被陣平君揍一頓哦」
這是幾分鐘前萩原收到的定時郵件,發件人是「小那月」。
真是輸給他了,這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注定要死亡、才會留下這種遺言嗎
這個最擅長感知他人情緒變化的頭銜還真無用,萩原想。自己怎么會直到那個人死了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啊。
失敗,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失敗真是輸給他了。
赤江那月在17號的上午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最后的一天他總得做些什么。
什么好呢
他想起還沒好好告別過的好友們,想起跟自己定下約定的小孩,想起仍在潛意識里依賴他的小偵探。
決定了,臨別禮物的話,就這樣吧
于是他哼著歌錄下幾段語音,有的設了定時,有的存在u盤,又去了趟西服店提出來他提前幾個月就定制好的生日禮物,在盒子上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還要最后用死亡給小偵探上一課順便能往他的口袋里塞u盤跟小紙條希望不要被摔壞了。那月想。他可沒有備份。
這種給自己準備后事的感覺不得不說很奇妙,奇妙到他撥出從貝爾摩德那里要來的電話時都還在回味。
「臨別禮物送食譜的話,會不會太草率啊」
對面的kier一言不發,果斷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