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沖出去把松田陣平敲暈的話,會不會因為襲警而被警方當場逮捕那月滿臉空白地仰頭靠在了隔板上,不愿意接受自己居然會認錯人這件事。
大概是他長久的沉默讓松田陣平誤會了什么,外面那人聽上去煩躁地嘖了一聲,那月甚至都能想象出來對方無奈地揉著那頭頑固的天然卷時的表情,下一句應該就是混蛋aka
“事先聲明,我對打探你的秘密沒興趣,只不過樓上的洗手間在裝修,我來這兒抽根煙就走。”
對哦,他現在不是赤江那月,是宮本曉來著。原本腦袋還有點糊的玩家一下子清醒了。
松田陣平對天發誓,他真的只是在離開刑事部回機動隊的時候越想越煩悶,才會掏出煙打算去抽一根,結果沒想到幾間吸煙室都擠著人,那云霧繚繞的架勢讓近期一天能抽掉近半包的松田都有些嫌棄,他在里面待沒幾分鐘就出來了。
其實松田陣平的煙癮并不大,平時也只有在拆彈前后會習慣性地叼上一根,這倒不是說他就沒有需要靠尼古丁來緩解壓力的時候了,只不過某個不喜歡煙味的小惡魔曾經聲稱非特殊時間抽一根換一頓草莓醬拌青椒,還不想因為食物中毒而英年早逝的爆處班雙子星最后還是選擇了屈服。
但一碼歸一碼,現在沒人來管著他一天幾根hagi那家伙自己抽的比他還多再加上警官殉職后東京的犯罪率上升速度過快,光是停職一周回來后的這幾天,松田陣平就已經拆了起碼六個炸彈了,要知道并不是那么常見的東西,哪怕是七年前幾人剛入職那段時間,東京的犯罪率跟炸彈的數量都沒有這么恐怖。
那些眼睛長在腳底板的無良媒體趁機報道日本警方后繼無人、犯罪率反彈全歸咎于警官七年里壓制得太過分簡直是狗屁不通,松田陣平看完差點沒拍案而起炸了那家編輯部,萩原研二在拉住他的時候也瞥了一眼報道,然后就變成機動隊里其他前后輩膽戰心驚地沖上來拉住他們倆。
其實要再放縱一些,一天幾包煙也不是沒可能,畢竟現在他們的責任并不是一般的重,東京的普通民眾跟媒體幾乎每時每刻都盯著警視廳,要頂著天大的壓力完成如山的工作,松田自然也不會去怪那些蹲在吸煙室里吞云吐霧的同事,總得給他們一點發泄的渠道。
不過每回還想繼續抽下去的時候,松田總會想到荼毒他味覺七年之久的恐怖料理,接著只得歇菜投降。
他隨意交叉著腿靠在窗臺邊上,指間還夾著根細長的煙,袖口卷起一半懶懶地堆在手肘處,左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一枚銀蓋黑色打火機,那月推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樣子的松田陣平。
二人的視線交匯了一瞬,這一回先不自在地別開臉的變成了卷毛警官,他保證自己絕對聽到那個導致他躲這來舒緩心情的罪魁禍首笑了,于是稍有些郁悶地吐出一口灰白的煙。
這間洗手間位于遠離街道的那一側,同一層又沒什么人,所以松田努力了幾次把注意力從身后移開都失敗了,嘩啦啦的水聲清晰地傳進他耳中,沒過幾秒水聲停住,換成了那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忘卻的清亮男聲“煙癮很大啊,松田警官。”
松田陣平捏著煙的手一抖,險些就要條件反射地捻煙丟垃圾桶銷毀罪證,幸虧反應極快地止住了動作,強裝淡定地轉頭,掃了兩眼黏在臉側的發絲還滴著水的青年,而對方正隨手把劉海梳到腦后,又漫不經心地晃了兩下腦袋,松田陣平看了半天,腦子里只剩下一句形容真像只雨天躲在屋檐下自顧自甩旁人一身水珠的黑貓。
“只是隨便來兩根。”松田垂下眼,沒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
“看起來當警察很有壓力,”宮本老師似乎只是隨口感嘆,也沒要求得到回答,話題轉移地很快,“剛才松田警官沒第一時間表明身份,明明說對打探我的秘密沒興趣”
“在點煙,”警官無所謂地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打火機,金屬蓋開合的時候發出了叮的一聲,“剛要說話你就先開口了我又沒有給別人不痛快的習慣,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