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那也是一次他們對曲立黨的試探。
他果然沒他們想的那般簡單,本以為已經快走到末路,沒想到還能垂死掙扎,叫他想出辦法將小舅子撈了出去。
但這次不一定了,只要他露出馬腳,他們必然會緊緊抓住,不撕掉他一層皮,也要讓他受點傷,方能緩一緩他們心中那口憋了多年的惡氣。
衛誠聯系了這些人,通知到位,而后又回到樂家關注事態發展。
曲立黨果然是打著先禮后兵的主意,被樂家嚴詞拒絕后,只消停了不過兩三天,便開始對他們家進行打壓,比如威脅樂順和汪紅英在廠里的工作,比如找一些親戚朋友上門輪番勸,比如派一些人守在家屬院周圍,對他們一家虎視眈眈地嚇唬他們等等。
手段挺惡心人的,偏偏有時候還真會起作用。
然而遇上樂家,他注定要碰鼻子灰,他能找人施壓,衛誠那邊也能找人保護,汪小舅和他的朋友們更不是吃素的,三方對上,局勢幾乎一觸即發。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匿名往紀檢委投了一份,舉報現革命委主任曲立黨屢次袒護犯事小舅子,肆意打壓受害者,其身不正,,請求組織徹查,還人民群眾一片青天。
這封信仿佛一個信號,事情傳出去后,對曲立黨的如同雪花般紛至沓來。
曲立黨收到消息,立即拋下撈許強的事,匆忙應對,可惜仍舊逃不過被紀檢委帶走的命運。
他一走,沒人再往警方那邊施壓,許強傷人的案子迅速走完流程,擇日宣判。
許媽簡直要哭瞎,揪著許虹非要讓她趕緊救弟弟,她那么大一個好兒子,怎么能坐牢,救必須救
可是沒有曲立黨在,外加還有一個曲二嬸責怪她們連累曲立黨,差點把她們當仇人,許虹哪里有能力救弟弟呀。
單是曲立黨被帶走,她都驚慌的不行,明明夢里沒有發生這件事啊,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還是曲立黨最后并沒有什么事
許虹接受不了別的,只堅定地認為曲立黨八成不會有事,所以她也就能放心待在家里養胎,順便被許媽糾纏著想想怎么救許強。
她能想到的只有兩個法子,一個是找樂家人寫諒解書,這條路已經試過了,明顯走不通。
剩下的那一條,許虹不想走,但許媽的逼迫以及曲二嬸的敵視,讓她最終決定去找找那人,說不定到時可以將弟弟和丈夫一塊救出來。
于是她便去找那個來過家里一趟的團伙大哥了。
可人家團伙大哥不見兔子不撒鷹,明確表示他們的忙不白幫,許虹想請動他們出手,要么出東西,要么出人。
人,許虹鐵定不干。
東西,她根據團伙大哥的描述回家找了找,將曲立黨藏的那只箱子扒拉出來,發現里面都是些破銅爛鐵后就不在意了,直接搬到團伙大哥那里,讓他救人。
團伙大哥哈哈大笑著把東西收了,然后翻臉不認人,還將許虹趕了出去,說要不是看在她是曲立黨媳婦且懷了孕的份上,她八成會和那個箱子一樣,成為他們這兒的私有財產。
許虹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氣得當場見紅,被路人看到送去醫院。
許媽一下孤立無援,終于慌了起來,開始到處求人,連曲二嬸都沒逃過她的糾纏。
曲二嬸趕著救自己兒子都來不及,哪里會管她家那個掃把星害人精,直接拿掃帚罵罵咧咧地將人趕出去。
許媽沒了任何指望,只能眼睜睜看著許強被判三年,當天便被押去某處監獄服刑勞作,只讓她見了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