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著許虹,打量著她,心生懷疑。
“我說你這位女同志怎么回事,進門就盯著我家孫媳婦挑撥是非,還雞蛋里挑骨頭,我看你根本不是來看我的,是來找茬的吧你別叫我爺爺,我不是你爺爺,承受不起。”
“沒有,我只是、只是擔心您。”許虹連忙擺手。
樂喜看夠她出的洋相,此時終于出聲,好心提點“許同志,我爺爺他住院是因為要治腳傷,并不是被我照顧得不好才住的院。”說著示意她看老爺子還打著石膏的雙腳。
但凡許虹真對老爺子上點心,進來后認真瞧上一眼,也不會錯過這么一個明晃晃的提示。
結果她光忙著在老爺子跟前給樂喜上眼藥了,竟然都沒瞧見就在眼皮子底下的證據。
所以老爺子真信了她那番鬼話才有鬼了。
“這人誰啊”老爺子收斂笑容。
柳姐動動嘴,剛要道上一聲歉,衛誠那邊就開口說了一句話,瞬間讓老爺子明白許虹的身份,同時也變了臉色。
衛誠沉聲說“她愛人姓曲。”
老爺子神色一怔,迅速反應過來,唰地看向許虹,驚詫道“是他們”
衛誠點頭確認“沒錯,就是他們。”
兩人對話間仿佛在打什么啞謎,聽得許虹滿是茫然,而柳姐心思細膩,好似察覺出什么,和丈夫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剩下的樂喜是唯一清楚內中詳情的,看到老爺子變了臉色,當即站起來請許虹出去。
“憑什么啊,我來看望衛爺爺,他都沒趕我,你著什么急,你也做不得主。”許虹不干,轉手從挎著的籃子里端出帶來的上門禮。
一盤饅頭。
眾人“”
許虹仿佛察覺不到大家的無語,將饅頭端到老爺子跟前邀功“衛爺爺,這可是我親手做的細面饅頭,特地用的精白富強粉,剛出鍋還熱乎乎的,您趁熱吃,嘗嘗味道怎么樣。”
老爺子黑著臉默不作聲,但態度已經表現得極其排斥。
樂喜很是無語,瞧許虹那架勢,搞得好像白饅頭很精貴,他們家沒吃過一樣。
衛誠干脆地趕人“我們家不缺這點吃的,你走不走”就沒見過這么沒臉沒皮的人。
許虹不想走,可這由不得她。
樂喜上手扭住她胳膊往外扯,邊扯邊道“許同志你也看到了,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要是還有點臉皮就趕緊地離開吧。”
許虹聽得火氣直冒想發飆,但是衛誠還在旁邊看著,她眼珠一轉順勢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弱弱道“干嘛要趕我,我只是想給衛爺爺送點吃的。”
老爺子臉一扭,連連揮手“你家的饅頭我可吃不消,拿走拿走”
許虹狀似很受傷地看向衛誠,喏喏道“可是這是我的心意,我親手揉面做成的呢。”
話才落地,大門外突然傳來曲二嬸的罵聲。
“許虹你個不安分的騷狐貍,端著老娘剛做出來的大白饅頭跑哪兒去了”
樂喜幾人全都聽到了,頓時一臉黑線,合著許虹拿來獻殷勤的饅頭還是出自曲二嬸的手,什么她自己親自做的,也不怕閃掉自個兒的舌頭。
許虹大概沒想到會這么巧被拆穿,臉色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