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著,她取下了掛在身后的碩大酒葫蘆,取來一只新的酒盞,親手為客人斟了一盞酒液。
盛在紅漆酒盞中的酒液清澈透亮,液面隨著端起的力度輕輕蕩漾著,濃郁的酒香在這一刻于空氣中爆發,與先前滿溢的香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只是稍微嗅上一口就幾乎要人醉死在里面。
達達利亞“嚯”了一聲,坐直了身體。
“神便鬼毒酒。”鐘離垂眸看著那被推到眼前的酒盞。
“您可真是識貨。”酒吞童子笑得開心,“這毒死了妾身的酒啊,可是世間美酒的極致。再沒有哪種酒能做到如它這般,腐朽糜爛、蝕骨醉人,縱是為此身死也心甘情愿吶”
話說到最后,已經近似于低喃。另一邊的藤丸立香幾人已經焦急到想要沖過來了,卻又出于對ruer鐘離的信任暫且按兵不動,只是站在原處觀望鐘離的動作。
“這位先生。”坐在旁邊的達達利亞笑嘻嘻地說道,“你是立香暫時的同伴吧奉勸一句,酒吞小姐的酒越是甘美越是毒性猛烈,如果抗毒性足夠的話,確實不容錯過哦。”
“果然。”鐘離抬眸看著這個看似拱火實則在告誡他的青年,“你并不認得我,公子閣下。”
達達利亞臉色一變,“你”
然而鐘離卻不再說話,他將酒盞湊到嘴邊,直接將盞中的酒喝了下去。
這酒的確如酒吞童子所說是極致的美酒。經過概念升華的酒液與其中的毒藥相輔相成,幾乎是達到了精神污染等級的銷魂美味。在一眾英靈和人類的注視下,鐘離直接喝干了盞中的酒液,將酒盞輕輕放下。
“入口馥郁宜人,層次分明;回甘久遠悠長,舌底生津。的確是上等的佳釀。”他評價道。
茨木童子震驚地看著他,說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喝了酒吞的酒,你居然完全沒事”
“哎,哎。”
與震驚其他人相比,反而是酒吞童子這個親手斟酒的表現得有些平淡,美艷的鬼扶著額頭上的犄角,絲毫不意外地說道“妾身就知道,毒性再是酷烈,又怎么能毒倒無縫的山石呢”
像這樣神性堅韌的家伙,就算技能里帶上那么一兩個耐性提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的酒再怎么是概念性的毒物也有對抗失效的時候。
達達利亞已經根本不管之前還相談甚歡的酒吞童子在說什么了。他將目光下移,也終于是看見了被鐘離隨意掛在后腰上的巖屬性神之眼。
“你是提瓦特人你又是怎么認識我的”他追問道。
“我是提瓦特人。但我認識的是你的認知中未來的你,又或者說,并不是你。”鐘離搖頭說道,“你與我所認識的公子閣下并非同一人,處于這個時段的你,也并不認識我。”
“哎”達達利亞拖長了聲音,“你知道的很清楚嘛,那這么說來的話”
“你對怎么到我那邊的提瓦特去,應該也是知道的咯”
“我自然知曉。”鐘離看著他,“但是,我所知曉的方法,并不適用你如今這般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