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法國的和平禱告詞中反復吟誦的話語,意為祈求使自身作為神明的和平使者,并將和平的理念散落人間。
但由一群亡命之徒來說,其意味卻顯得極其諷刺。
而這段禱告詞的最后一句是
“因為在喪失生命時,我們將獲得永生。”
紀德面向著那位神明,像個信徒般虔誠地舉起手中的槍,“我等向神明乞求死亡的寬恕。”
失去信仰的游魂發起必敗的戰爭,妄圖逼迫神明降下制裁,賜予己身戰死的榮光。
何等狂妄。
“咳,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自室內響起。
“啊呀,寧人,又不舒服了嗎”室外的女人慌忙跑了進來,擔憂地為小兒子拍背順氣。
加茂寧人苦笑著喘了口氣,說道“我沒事,母親,就是喉嚨又有點癢罷了。”
女人松了口氣,繼而又緊張地說道“你可得好好保重身體啊,寧人,你哥哥雅人前陣子剛被加茂家除名,你又在出了那次任務后生了這怪病,我們這一支只有你一個天賦不錯的孩子了,你可千萬別再出事了”
加茂寧人雙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卻依舊乖乖地低頭任由女人幫自己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手帕自額頭上新鮮的縫合線拭過。
屋外的走廊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障子門被一把拉開,面色嚴肅的男人從室外跨了進來。
“哎呀,廣介”
“你先出去。”加茂廣介直接打斷了妻子的花,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家仆。
臉色蒼白的女人連忙起身,連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地退出屋外。
門被拉上了。
下一秒,原本繃得嚴肅的男人突然變得惶恐起來。
“寧人。窗傳回報告,沖繩那邊的能量波動突然變得劇烈,其波及范圍之廣甚至超越五條悟全力發動的蒼。”
“咳咳,這不是很好嗎”加茂寧人捂著嘴咳嗽兩聲,說道,“那些意圖對星漿體不利的勢力的視線都會被那邊的動靜鎖住,另一邊的備用星漿體就能趁此機會到達薨星宮,不正是你們所期望的嗎”
加茂廣介咽了下口水,“可是,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已經有人怕兜不住,官方那邊也開始施壓讓我們盡快平息這件事”
“那就盡力兜住。”加茂寧人冷淡地說道,“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還怎么管理整個咒術界”
貪婪之色在眼底一閃而過,想起病弱后的兒子為家里帶來了多少收益,加茂廣介最終一咬牙,“你說的對,寧人。天元大人的事宜比這些身外之事都要重要,我這就去安排。”
障子門再次合上了。
“咳咳咳咳”
獨坐在棉被中的加茂寧人再也忍不住,用手帕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嘔”
年輕人干嘔著,吐出了幾顆混著血塊的石子,雪白的手帕瞬間被血污浸得不成樣子。
“iic那群人果然牽制住了那個麻煩的神。”他面色猙獰地喃喃著,“接下來,就是那個星漿體小鬼那邊的處理了。”
“希望它們多少能靠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