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生死,他總要確認保爾的情況。
“我”
“中原先生,蘭波先生”
沒有裝載飛行模式而只能留在岸邊的亞當將語音調整為高效擴音器,收束的聲波直接傳到遠在高空之上的中原中也和蘭波那里。
“我看到鐘離大人了”
飛在天上的兩人同時向著機器人所指明的方向看去,霧氣彌漫的海面上,有個渺小的身影正在向著海岸的方向走來。
“先生”
中原中也第一時間認出了自家先生,快速向著海面降落。旁邊的蘭波也似乎看到了什么,幾乎是同一時間向著那邊落去。
離得近了,中原中也才看見,自家先生的肩膀上還架著個人形。
那正是整個人都濕透了的魏爾倫。
垂著頭的金發男人生死不明。落到海面上的蘭波快速從鐘離手中接過舊日搭檔癱軟的身體,將手指探到魏爾倫的鼻下,發現男人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蘭波驚喜而不敢置信地看著鐘離,“他”
鐘離撩起了魏爾倫額前沾濕的金發,露出了其下閃爍著微光的復雜圖印。
“與天星的對沖消耗了他大部分的能量,剩下的部分被我匯聚到這封印中。”鐘離說道,“突然變作獸類的姿態,又被這般嚴重地耗損,想來沒有十天半月是清醒不得了。”
說著,不待面露憂色的蘭波開口,他繼續補充道“這封印僅起到限流作用,好比一處開了河道的水庫,將原本的大江框定成適宜的涓流,并不影響平日里的需求。”
蘭波終于是放下了心,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非常感謝您,鐘離先生。”
踩著水回到岸邊的時候,留在岸上的機器人左看右看,突然說道“本機會將這次情況如實上報。”
“這是你的職責所在。”蘭波禮貌地說道,沒準備對這個前來拘捕魏爾倫的機器人做什么,卻也沒有將老搭檔交給他的意思。
“所以。”亞當繼續說道,“由于邏輯運算出這次成功逮捕通緝犯保爾魏爾倫的幾率為零,甚至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本機自主判定本次任務失敗,現在要去匯報工作了。”
中原中也仰頭看著他,“以后還有機會見面嗎”
“我想,會的,中原先生。邏輯是這么告訴我的。”亞當眨了眨眼,揮手,“祝你們愉快,先生們,再見。”
機器人轉過身,以一個標準的跑步姿勢跑出汽車的速度,轉眼消失在建筑之間。
眼看著亞當的身影消失,鐘離才開口說道“在完全恢復之前,魏爾倫還需靜養一段時間,你準備怎么做”
“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鐘離先生了。”蘭波臉上露出笑容,難得帶著一絲狡黠,“來橫濱這么久,也是時候看看我的老東家了。”
幾十分鐘后。
港口黑手黨大樓,首領辦公室。
因為突如其來的情況從睡夢中驚醒,在首領室里穩定軍心的森鷗外看著那站在辦公桌前的兩個男人,臉色扭曲至極。
“好久不見了,森醫生不,現在該叫森首領了。”
高大的法國男人帶著溫和的微笑打招呼,“港口黑手黨在您的手下今非昔比,就是不知道能否給昔日的下屬一些方便”
“唔,房租合適的話,我會支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