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收下,老板這才放過他,轉而又去和鐘離先生說話。
太宰治默默感受著手中平安扣溫潤的觸感。
雖然鐘離先生和他說過坦然接受別人的好意與感謝,但不論來多少次,他果然還是有些別扭。
或許等他再長大一些就能泰然處之了吧。
太宰治沉默著,直到先生那邊終于停止了談話,帶著他向門外走去。
臨到出門前,鐘離突然說道“治暫且留在此處吧,待我出了記這片街區再走。莫要去偵探社。”
太宰治意外地看著他,又掃了眼街道,臉上露出些許了然之色,繼而又迅速變成了委屈。
“可是,鐘離先生。”少年小聲說道,“那天在沖繩您答應過我的。”
答應過他,在群狼環伺之下擋在前面,而不是單純被置于羽翼之下。
“確實如此。”鐘離微微笑了笑,“除了去偵探社,剩下的便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太宰治雙眼一亮。
鐘離將先前老板送來的平安扣為太宰治戴上,指尖輕點,原本呈圓形的玉石頓時化作了一枚小巧的石花。
“這石花的效用為何,你應當聽中也說過。”知道兩個少年僅僅是表面上關系不好的鐘離說道,“便由你來決定如何使用它吧。”
“萬事當心,治。”
鐘離在太宰治應下后便踏出了古玩店。獨自留在店里的少年乖巧地等待著,直到遠處隱隱傳來炸響,才施施然從正門走了出去。
他掏出自己拿打工錢買來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好久沒聯系啦,條野先生。”少年輕快地說道。
話筒里傳來條野采菊隱隱帶著笑意的聲音“太宰君怎么突然想起來和我聯系了難道你終于想通了要加入我們組織”
因為和太宰治合得來而多有交流的條野采菊不是第一次邀請太宰治混黑了,只是每次都被少年堅定地拒絕。
“才不要呢,條野先生,您也不想被鐘離先生找上門來吧”太宰治笑吟吟地說道,“您也多少收到了點風聲吧長話短說,我要最近橫濱的海關進出記錄。如果有需要,稍后還需要向您確認進一步的情報。”
條野采菊的組織能在先前被魏爾倫作為眼線,主業又是偷渡,對于海內外的消息都必然做到了靈通,太宰治的要求并不困難。
對太宰治有所了解的條野采菊也不問他一個殯儀館學徒哪來的錢買情報,頗為爽快地便答應下來少年的要求,只是有些玩味地問道“鐘離先生知道你想做什么嗎”
“這就和您沒關系了。”手機確認收到情報的太宰治變臉一樣冷漠地說道,冷酷無情地在聽筒中隱隱的“臭小鬼”罵聲中掛斷了電話。
他隨意找了個角落翻看著手頭的情報,幾乎是毫不停歇地一路撥動進度條,偶爾停下思考片刻,直到那不算少的情報全部翻閱完畢。
“呼果然嗎。”他長舒口氣,眨著酸痛的眼睛將手機收起。
看來之前跟去沖繩并且經歷了那一系列事情,還是有增加他在某些人心中的分量的。
太宰治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衣服上因為背靠墻壁而沾染的些許灰塵,想著分析中的方位走去。
曾經以聰慧出名的小少爺,逃家后在橫濱生活期間也在很多地方表現出智慧上的不凡,看出這次的事件是有人在背后策劃的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那么看出這點的人,在此基礎上設計他,也同樣是正常的事吧。
剛走了沒多久就被一群包裹了全身的人拿槍指著腦袋的太宰治頗有余裕地這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