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里,他眼睫低垂著,貼上來的嘴唇很柔軟,吻得卻攻城略地,毫不客氣。
沙拉能感覺到他和她交纏的手指上握槍的薄繭,緊按在她后腰上的掌心的溫度,貼著她的胸膛和大腿肌肉的輪廓,還有他低聲的喘息。
明明兩個人才剛剛認識,最多只是握了握手還有尾巴尖,她腦中卻全是這種畫面,有點過于刺激。
此時此刻,他站在幾步外,藏藍色的軍服筆挺,鐫刻著徽章的金屬扣子扣得一絲不茍,黑色的薄皮手套握在手里,神情淡漠得像把好刀,和預言畫面里完全不同。
他正在研究她。
“你怎么了”他問。
沙拉聽不懂,但是能猜得出來,他大概覺察到了她不太對。
秦烈迅速換了種問法“你是又看到什么了”
邊問邊指指她和她的眼睛。
這人的腦子轉得太快,沙拉猛地一激靈,馬上搖搖頭,轉移他的注意力,把他帶進房間。
她抱起桌上的一大疊衣服,塞進秦烈懷里,指指里間,又比劃了一下周圍,“你去換上這套衣服,我今天帶你在城里到處看看。”
這是厄爾提人的兜帽長袍,只要拉低兜帽遮住臉,他看起來就和本地人沒什么區別。
沙拉也戴上了兜帽,遮住大半邊臉,小心地順了順尾巴,把尾巴隱藏好。
她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兩個人的裝束后,才帶著他出門。
兩人路過門口的花架時,沙拉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花串。
她在心中琢磨,不知預言的場景發生在什么時候。
這花在這個季節,已經盛放到了極處,再過幾天就要謝了。
她看了一眼和她保持著一段禮貌的距離,仍然語言不通的秦烈,心想,也許預言的畫面是發生在明年花開的時節。
她帶著秦烈在城中逛了一天。
雷諾的部落叫厄爾提,這座城也就叫做厄爾提城,厄爾提是這片土地上最大的一個部落,除了厄爾提城,還陸續興建了不少類似的石頭城,收服的其他部落也定居在里面。
沙拉粗略估計過,在雷諾的勢力能到達的地方,大概一共有幾十萬原住民人口,再遙遠和氣候更惡劣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以這點人口和現有的科技水平,和人類的戰艦對抗,是基本不可能的。
反正打不過,沙拉并不在乎把什么都給秦烈看看。
秦烈對城中的一切,吃的玩的用的,全都很好奇。
這里不完全是以物易物,有不少人已經在使用貨幣,是一種黑色金屬鑄成的大大小小的圓金屬片,大的叫殊倫,小的叫瓦納,沙拉出門前抓了一把揣在口袋里,一走路就叮叮當當地響。
她今天大請客。
他看什么,她就買什么。
秦烈的眼睛往路邊攤一種鮮紅色的果子上瞄,沙拉馬上給他買了一小捧,托在綠色的葉片里。
果子像櫻桃一樣酸甜多汁,味道不錯,不過沙拉沒讓他多吃,只給他嘗了嘗味道,剩下的全部自己吃掉了。
秦烈又看到不知是什么動物骨頭和羽毛做成的項鏈和手串,只多看了一眼,沙拉就立刻花一瓦納買了一串,套在他的手腕上。
秦烈戴上手串,繼續往前,一眼瞥見前面一個店鋪。
店鋪門口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排陶壺,上面畫著簡單線條的圖案,古拙可愛,很有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