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又坐了一陣,感覺越來越難忍。
一個奇怪的念頭冒出來。
他看了一眼中間的帳幔那邊。
布幔里只有沙拉自己,周圍也沒人,她要是想叫人,勢必得探頭出來,她肯定不想。
臺下所有人都看到,新任的神侍大人忽然站起來了,快步走到布幔前,對里面低聲說了句什么,就進去了。
片刻后又出來,招手讓人把轎子抬進帷幔里。
原來是卡庫達要提前退場。
沙拉坐在轎子里,被那一大杯水折磨得死去活來,還好住的地方里中心廣場不算遠,很快就到了,轎子一落地,沙拉就鉆出來,一路狂奔進去。
解決完出來,整個人都重新活過來了。
沙拉對這個新神侍很滿意,他知道她狂灌了那么一大杯水,又等雷諾嘮叨了那么長時間,一定忍不住了,相當機靈。
秦烈正把手插在褲袋里,靠著桌子等著她,看見她出來了,輕輕一提,把她抱到桌子上坐下,幫她脫掉了右腳上的鞋子。
他先看了一眼,又用手指揉了揉腳跟上面一點的地方,“還好,沒有破皮。”
沙拉
她今天穿的是雙新鞋,鞣制過的軟皮做的,后跟上面收口,有點勒腳,不舒服一天了,正打算換掉。
沙拉看著秦烈,遲疑道“難道你”
秦烈語調輕快,“沒錯。”
他能感受到她的感覺。
秦烈輕輕揉了揉她的腳跟,“我覺得這功能不錯,方便神侍照顧神。”
沙拉有點嚇到,拉過桌上的光腦,在上面敲下厄爾提語所以發誓是有用的你發誓做了我的神侍,就和我有了特殊的聯系
秦烈忍笑“你就是神,你竟然覺得誓言沒用”
他直起身,摟住她,“沙拉,我在誓詞中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秦烈自從來到這顆行星,遇到沙拉,世界觀就被砸得稀碎,連她能預言未來、穿進石頭都習慣了,現在對通感這件事也接受度良好。
沙拉看看他,默默地伸出手指頭,掐了掐他的胳膊。
秦烈“”
她毫無感覺,一點也不疼,新建立的這種通感是單向的。
沙拉很快就發現,和他通感有點好玩。
這天剩下的時間里,秦烈身上時不時疼一下,一會兒是手背,一會是大腿,一會兒又是頭上,像是被人拔掉了一根頭發。
秦烈有點無奈“沙拉,你這樣,我會不知道哪次是你真的不舒服。”
然而沒用,她正新鮮著,還沒玩夠。
一直玩到他晚上回戰艦,隔了那么遠,仍然能體會到她在東掐一下,西掐一下。
等秦烈洗漱好,坐在書桌前,打開書桌上的燈時,忽然覺得她正在有節奏地掐手背。
他默默地數了數,發現她只是簡單掐了個遞增的數列而已,心想,下次可以教她電碼,她就可以給他發消息了,可惜是單向的。
一陣困意襲來,秦烈直覺地覺得應該不是自己的,估計是她困了。
果然,手背上的數列開始亂了,沒一會兒就徹底停了,她皮了一天,總算是睡著了。
秦烈微笑了一下,拉過光腦,接好畫板。
上面是一個精致的手繪少女,舉著彎彎的大尾巴。
沙拉不見外人,也并不拍照,秦烈這兩天忽然有了想把她畫下來的沖動,連熬了幾夜,還沒畫完。
畫上的沙拉穿的不是兜帽長袍,而是一身人類的衣服帶兜帽的衛衣和長褲球鞋。
這身衣服已經畫好了,秦烈偏頭研究了一下,覺得挺滿意。
他在屏幕上點了點。
一閃而過的瞬間,是下面她只穿著內衣的圖層。
雖然沒別人,秦烈還是有點耳根發燒,火速給她換上新的衣服。
不同的圖層是不同的衣服,這一套是和他一樣的聯盟軍服。
軍服細節很多,秦烈正打算再添幾筆,修飾肩章的時候,忽然聽到腦中傳來聲音。
毫無疑問是沙拉的。
她在他的腦中幽幽出聲,“奇怪了。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