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甜很快就聽見了藥峰下傳來了很大的動靜,她來到了山崖邊,遠遠地眺望過去。
山下,三圣門十年一度的盛事開始了。
道圣要選取一具軀殼,但是他們不叫這玩意軀殼,而是叫“圣子”。
為此,每隔十年都要舉辦盛大的儀式,為邪神獻上自己的祭品。
夢花雖然在漸漸枯萎了,但這種變化現在還不至于產生摧枯拉朽的威力,一旦雨停了,那股子氣味仍然會影響人的神智。
只見無數人如同螞蟻一般,渾渾噩噩地朝著道圣的雕像三跪九叩而去,表情虔誠無比。
舒甜甜甚至十分眼尖地看見了站在新弟子最前面的,姬無恕折出來的小紙人。
在姬無恕給她的眼睛“開光”之后,她能看見了天邊濃郁的黑氣,也能看見藥峰的藍色結界,自然,也能看見那小紙人身上有微微的佛光。
但是奇怪的是,舒甜甜的視線繞了一圈,竟然沒有在長老中間找到望山月白的身影。
姬無恕收回了視線,牽住了她的手,突然間笑著對她說“你不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招式么”
“化神修士功法千萬,我去教你一招。”
舒甜甜一看就知道,他要開始搞事了。
姬無恕隱去了身形,對她說道“下山去吧。”
這儀式是整個宗門都要參加的,小胖墩早就聽見了消息,興致勃勃也想去,可是舒甜甜找了個借口,讓他守著準備渡劫的小藤。
看著小胖墩失望的表情,舒甜甜慈愛地摸他頭
畢竟他上次就被嚇暈了
這次下山要是看見那一幕,豈不是直接給嚇傻了么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萬山青沒跟來,而本應該參加儀式的望山月白,此時就在藥峰下等著她。
沒有看見小胖墩,他看起來有點兒失望,不過很快就道“田姑娘,大典快開始了,隨我來吧。”
“無名公子沒有與你一起么”
望山月白以為此時的舒甜甜孤身一人,卻并不知道正在典禮上的,只不過是個小紙人。
舒甜甜覺得他態度奇怪,含糊了過去。
只是,她注意到了走在前面的望山月白一直在看著地面。
她本來不知道是為什么,一直到突然間看見了前面淡藍色的光點,這才回過神來他在看藥峰的結界
舒甜甜一愣,望山月白為什么會知道藥峰結界的事
她試探道“有件事忘了問了,望山公子,當初你進入三圣門的時候,加入了哪座峰”
望山月白的腳步一頓。
一步、兩步、三步。
舒甜甜已經離開了藥峰的結界。
望山月白笑了。
他轉過頭來,十分誠實道“藥峰。”
他的身后,一個大陣隱約浮現;隱藏在山腳的樹林里,數百血鳩的身形也漸漸浮現了出來。
舒甜甜掃了一眼,繼續問“那為何名冊上,沒有你的名字”
“因為我將我的名字涂抹掉,早就退出了藥峰。”
的確,那本冊子上的名字,正面都被涂抹成黑團團,難以分辨了。
舒甜甜以為這十年來沒有新弟子加入藥峰,以為藥神的努力,并沒有庇護任何一個人。
但是她可能想錯了,最后一個被藥神庇護的藥峰弟子,是望山月白。
故事是真的,只是他隱瞞了許多隱情比方說他明明可以逃過一劫,為何最后淪落到了被長晴雪關了七年的地步
血鳩們顯出了身形,這些都是望山月白借用著長晴雪的殼子,短短十天之內就收攏的人手,他們朝著舒甜甜團團圍了過來。
望山月白的臉在那具女性的軀殼下面,顯得有點扭曲。
“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小師妹才對。我在藥峰上看見過很多師娘的畫像,我見過你的真容你和師娘長得真像。”
“你想要做什么”
他露出了有點兒虔誠的表情“真神需要新的軀殼,既然有神血之體,為何不獻給我們的真神”
舒甜甜以為望山月白是個好人至少是個仇恨道圣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是個狂信徒。
他發現她是藥神之女之后,第一反應竟然是拿她去獻給道圣。
望山月白不傻,他知道今日姬無恕在大典上脫不開身,這才假借著來接望山青接近舒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