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陰差陽錯一場。”樂宗宗主想大事化小,“那就等這對新人解決完矛盾再說,合籍之事,就先延后。今日,便散了罷。”
“慢著。”晏畫闌忽沉聲道。
樂宗宗主敏銳地察覺,有幾十名妖族正在暗中包圍鵲橋,每一名都是金丹期修為以上。
看來妖王即便是動武,也不會讓他們離開了。
樂宗宗主嗓音慍怒“妖王與本尊大弟子無冤無仇,怎么如此心地狹窄,緊捉著客枝不放”
晏畫闌朗聲笑道“我向來樂于助人,替天行道。”
他暗想,失戀人士對狗男男憤怒你們不懂,并且他還抱著一絲希望萬一哥哥見他除惡揚善這么帥氣,就感動地出來投懷送抱呢
當然,他不知道,霜絳年本就被他抱在袖口里了,沒有感動,而且不敢動。
“更何況,”晏畫闌眸光轉冷,“誰說本王與孟客枝無冤無仇”
他手揮青爵,掀起一團火焰向孟客枝襲去。樂宗宗主見狀不妙,手中化出箜篌虛影擊出音波,音波與火焰兩相碰撞,竟然是火焰更勝一籌,燒著了孟客枝禮袍。
待火光歇下,所有人看到孟客枝模樣時,都大吸一口涼氣。
只見孟客枝赤裸胸腹上,滿滿都是黑漆漆魔毒。
“他是魔主爪牙。”晏畫闌冷冷道,“丹會小天地仙魔征戰之時,他也在場只不過,是站在魔主一邊。”
孟客枝目眥欲裂“你信口雌黃”
幾名負責保護妖王金烏衛沖上前來,將孟客枝制服在地,堵住他嘴。
樂宗宗主見他身上魔毒,也大為震驚,一時舉足不前。
晏畫闌眸光寒冷“我幼時被奸人所盜,后被魔主困在一處秘境中,就有孟客枝從旁協助。因為他們,我在外數漂泊百年,才有幸在妖王妃幫助下,回歸族群。”
在他袖中,霜絳年一愣,沒想到他竟早已調查清楚了孟客枝惡行,還在這種時候將此事公布出來。
晏畫闌短短說這幾句話,可謂是驚世駭俗。
這不僅說明仙盟之中竟然出了叛徒,而且還關系到妖族與人族兩族之間友誼。
“妖王慎言。”樂宗宗主面色凝重,“此事會不會別有誤會妖王可有證據”
“帶上來。”晏畫闌吩咐。
五名修士被金烏衛押上鵲橋。
金烏衛抬起他們臉,讓眾修士仔細觀察,已經有記憶力好修士叫道“他們都是沽鶴刑場逃逸囚犯”
晏畫闌道“沒錯。十六年前,沽鶴刑場囚犯一夕之間集體失蹤,孟客枝就是當時負責人。各位或許以為是孟客枝疏忽之過,實際上這些囚犯是他故意放走。”
他咬牙垂眸,似是不忍再回想起那些慘痛回憶“他應魔主命令,將這些囚犯帶入囚困我秘境里,虐待我、折磨我”
他嗓音淡然,其中似乎蘊含了深切悲痛,下面有些心軟女修,不由為他默默垂淚。
那些囚犯都是罪大惡極兇惡之徒。十六年前,妖王才三四歲,就要受他們百般欺凌,實在可憐。
霜絳年聽得一陣無語。
那些囚犯本不是放進去殺他,而是放進去喂養他。
他深刻地記得,當時一群金丹期窮兇極惡之徒,見了晏畫闌是如何聞風喪膽,一個個比老鼠還會藏。
另一邊,金烏衛對囚徒們釋放出真言噬心咒,這個咒術極端殘忍,可以搜刮神識,逼他們說出實話,只有在拷問仙盟認定囚犯才可以使用。
其實霜絳年本來也想通過系統人臉識別技術,找到囚犯們,然后用真言噬心咒揭露真相。
這一兩個月來他一無所獲,原來是因為晏畫闌早已把他們捉到手了。
他有系統給他開掛,晏畫闌則不同,一定花費了大量精力才找到這些囚犯。
這種情況似乎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霜絳年想要做事,晏畫闌會為他提前做好;他想要東西,晏畫闌會千方百計弄到手,送給他。
這份熱情真心,很難被忽視。
霜絳年心中掀起些微波瀾,忽然間一只大手伸進袖口,握住他,像捏解壓尖叫雞玩具一樣搓來搓去。
晏畫闌手藏在袖子里欺壓弱小,臉上則一副“替天行道”正經模樣,贏得了無數憐愛和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