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沈寧已經能想到林從柏醒來后沖到學校將自己暴打一頓,或者先摁在床上暴打一頓再進行另一種正常意義暴打畫面了。
再一次,他為自己身份感到悲哀,為什么高高在上生來就在羅馬不是“沈寧”,而一定要是“謝寅”呢如果他們換一個名字,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他沉下氣,變動語氣,小心翼翼地說
“謝先生,你會幫我,對么”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下來。
沈寧心中慢慢升起不安,謝寅確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情人得罪同行。他可以,但沒必要。夜色沉寂,偌大娛樂會所猶如一座牢籠,外頭震天嚎叫和音樂偶有傳入,包廂里暖氣開得很足,青年心卻漸漸冷了下來。
過了良久,久到沈寧都覺得那邊是不是人都走了,只是意思意思沒掛電話,一個男聲再次響起
“我為什么要幫你”
青年目光驟然一亮。
“那當然是因為”
“謝先生,我是你情人啊。”
青年語氣篤定,嗓音卻軟軟糯糯,宛若撒嬌“我那么愛謝先生,謝先生也喜歡我,怎么會允許別人碰我呢”
謝寅嘴唇微微勾了勾,這個人,很聰明。
青年繼續說著“謝先生,我會永遠,乖乖聽你話,救救我,好不好”
永遠,乖乖,這幾個詞聽著不錯。如果這世上有商人守則,那么這幾個詞一定會被擺放在“永遠不能相信詞匯”欄目里,并且高高掛起,供世人敬仰。
不過現在商人謝寅更想去拯救他“情人”,畢竟,他們那么相愛,畢竟他從來不喜歡別人碰他東西。
“林從柏是林家最寵愛孩子,如果不能一擊即中,只會徒惹麻煩,對你對我也是,你最好有一個足夠我對付林家理由。”
理由是么沈寧咬著唇,骯臟商人竟然也需要“大義”來推動自己實施卑劣商業傾軋行為,他還以為他們跟電視上演一樣,弱肉強食就完了。
過了一會,他深吸了口氣,說道
“謝先生,我會給你理由。”
“謝先生,我先掛斷電話,等我微信消息。”
那邊忽然掛斷了電話,謝寅眉頭微蹙,神情中看不出情緒。他從窗邊走到沙發上,在沙發上靜靜等待了五分鐘,這幾乎是他自己“明示”給沈寧意思,但意外,他并沒有感到很愉悅,反而有種自己東西被人覬覦了不悅。
他將之歸之為男人劣根性。
五分鐘后,手機又嘟地響起。
他屏幕一直亮著,只是移動一下視線就能看到頁面上最新信息,在觸及那條信息時男人眼底光芒顫了顫。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青年上半身衣衫不整,臉龐隱匿在手臂后頭,倉惶地想要逃離什么東西,一只手握在他腳踝上,手腕上名貴機械手表閃爍冰冷光芒。手掌很大,而腳踝纖細雪白,令人能夠輕易聯想到,下一刻青年就會被怎樣用力地拽回去。
這一整張照片,都是暴力即將實施前奏。
圖片下面,還付著一個說明
沈寧謝先生,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么
心愛情人被他人侵犯,足以構成一個男人瘋狂攻擊他人全部理由,不過
老板太曖昧了,明確點,露臉。
沈寧“”
這家伙要求還真多啊。
又過了大概兩分鐘,又一個信息傳遞到了謝寅手機上。
青年依舊著上身,他白皙細嫩皮膚布滿猙獰指痕,身上一塊青一塊紅,因為底下皮膚常年不見天日,透著不正常蒼白,反而顯得印記愈發清晰,像是被野獸玩弄過無助獵物,肆意在他身上涂抹色彩。
青年滿臉驚恐畏懼神色,咬著唇,從破碎眼底流出淺淺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