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你別亂夸他,他真要驕傲的。這樣吧,據說這次比賽的前十可以在藝術展展出,你要是能進前十,一輛法拉利價格的等同東西,隨便你要。”
展白是謝寅真哥們啊,為了哥們的人花這么大價錢,沈寧欣賞著自己的畫,漫不經心地說
“那好啊,我等著。”
他倒并不是真有信心能進前十,只是,萬一嘛,能白手套個上百萬,為什么不要
展白聽到他這么說,也沒在意。之前那個價值上千萬的寶石胸針就不說了,這次他手上戴著的戒指少說也有幾百萬,他哥都送了這么貴重的禮物給他了,他隨便送點也無所謂。
幾個人說說笑笑,氣氛融洽,過了會,杜銘舟有事要先走,他和展白各自開車過來的,回去也很方便。謝寅目送他到門口,看著車子遠去的影子,轉身走回房間。
沈寧在畫室做油畫干燥處理,書房里面只有他和展白兩個人在,展白看到他回來后,神情微微一動。
“哥,銘舟他”向來大大咧咧的展白竟然也欲言又止。
“阿白。”謝寅看著他,神情淡淡
“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旅程。”
“”
另一頭,杜銘舟開車行駛在一段格外寧靜的小路上,他打開藍牙,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我剛傳了一張照片到你手機上,你看看,這幅畫畫得怎么樣。”
過了一會,那頭似乎有了回復,杜銘舟的神情一下扭曲了起來。他沉默半晌,又撥通另一個號碼
“喂,簫總,我記得,你有個侄子要參加秦夫人舉辦的油畫大賽是吧”
沈寧提交了作品后又開始三點一線,不,現在是四點一線了。他現在回別墅的時候越來越多,幾乎已經是除了晚上有課外,幾乎每天都回別墅了。
自從和謝寅展開另外一種關系后,他面對謝寅就自在了許多,見到他都會主動打招呼,偶爾心情來了,還會請他欣賞自己的大作,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會被謝寅拎著衣領扔出去就是了。
提交作品到決出名次要三天,正好在閉幕典禮的前一天。這一天的晚上,在某個明亮的房間,正進行著一場,不能為外人道的爭吵。
“我不認同沈寧的畫被排到第二位”
李昌雅年輕的身影在房間里快速轉圈,他神情激烈地說“我不認為沈寧的畫比那個齊濟的差,我承認齊濟的古典技法是很嫻熟,但他的缺點也一目了然,我不認為這樣一看就在藝術界走不了多遠的人能夠排在第一位”
以將國畫的寫意和油畫融合聞名的祝東來一臉無奈地看著這位年輕的天才畫家。
“誰都沒有說沈寧的畫就是第二位,我們只是在討論他和齊濟,誰的畫應該排名更高一點。誠然,齊濟的畫的確有缺陷,但他的畫的美是雅俗共賞的,是大眾都能夠感受到的。而沈寧的作品則過于具有個性,容易陷入兩極分化,而他本身還是一個年輕的新畫家,第一名對他來說并不算好事”
“我們油畫界已經要為了大眾降低我們的標準了么”李昌雅激烈地反駁道
“沈寧就是具有自我特色的個性畫家,他注定是要出頭的,如果他連這么小小的榮譽都不能夠承受,那他的畫家生涯就該到此結束而且我也不認為我們藝術界已經張狂到為了別人好而去故意打壓他的地步。”
“你們這么做是出于你們真正的考慮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李昌雅”吳碩豐高聲喝止住他,他走到祝東來身邊,面朝著李昌雅道
“我們這些老人家的確有老人家的顧慮,跟你這樣年輕氣盛的不一樣。但你就算不能體會我們老頭子的心意,也不能以這樣子的惡意揣測”
李昌雅臉色一青,對著邊上哼了一聲。
吳碩豐看著他,又嘆了口氣道
“我們不是不懂你惜才的心情,我也承認沈寧的畫非常具有天賦,只要繼續磨礪,有朝一日一定能大放光彩,但事實上就是有些人能欣賞他的畫,有些人欣賞不了,就算是我們這些老頭子,也不一定就喜歡他的畫。審美是很私人的事情,你能說是我們老頭子沒有眼光么”
歷史上,不同畫派的畫家互相之間的確經常攻詰,就算你是大名鼎鼎,被歷史蓋章定論為大師的名家,也會被別的畫派的畫家大肆指責其作品缺乏想象力,古板守舊或者過于放浪,毫無技法這也是藝術賦予人的自由,如果不能自由地欣賞藝術,而是限制在條條框框內,那藝術怎么會發展幾千年長盛不衰。
你說你覺得這幅好,他認為那幅更好,這些都是對的,都不能說錯,所以說藝術很難分第一第二,也很難說你就是故意打壓某個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