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算。”
“那會給人造成困擾么”
“是他先給我造成困擾的。”
“那就對了。”
沈寧一拍手,道“那我是在安慰你。”
沈寧非常具有耐心,也非常具有蠱惑力地說
“我是在告訴謝先生,不要對自己太嚴苛,只要不是壞事,哪怕偶爾自私,任性,謹慎,防備一點都沒有關系。”
他一本正經地道“我們當人類的嘛,偶爾總是不那么完美的。你看,我都惦記著不知道存在不存在會抄襲我畫的人,這說明我心中就是個沒有的人,我完全接受這樣的自己啊。”
“我都如何,更何況謝先生這個掌管著幾千人口糧的大老板了,當斷不斷,反受其害”
謝寅新奇地看著他,他沒想到會從這個男生口中聽到這個道理,畢竟他一直以來看起來都傻呆呆的。
但正如他所說,他早在杜銘舟第一次對沈寧下手,在校園網散播對他的不利流言時,就已經察覺到了杜銘舟隱形的危險。
一個對他懷有某種特殊感情的人的確易于操控,但一個情感越來越不受控的愛慕者則更像是一枚不知何時爆發的地雷。除非你控制自己的情感,讓他時刻感覺安全,否則你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導致對方的失控。
要控制的人,反過來控制他,他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早已下了決心要鏟掉這顆地雷,又何須現在為此感到抱歉。
惺惺作態從來不是他的人生哲理。
沈寧大搖大擺地在他身邊走著,還振振有詞地“指導”他
“謝先生,我知道一項很有效的緩解內心壓力的方法,那就是做好事。做好事會給予人付出的錯覺,讓人誤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懲罰,從而減輕內心折磨。簡單來說就是花錢消災,謝先生,我前幾天在學校參加一個籌集捐款活動,那里許多孩子”
“沈寧。”
“嗯”沈寧下意識轉過頭,他眼前驟然一暗,一個狹長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黑影覆蓋了他的手腳,而影子主人覆上了他的唇。
柔軟的唇瓣有潮濕的暖意,沈寧在最初的怔忡后開啟唇瓣,他和謝寅在沒有烏云的月光下接吻。
牙齒輕咬著他的唇瓣慢慢地移開,男人一只手摩挲著他的臉頰。
“沈寧,我想做。”
沈寧怔怔地看著謝寅,仿佛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胸口劇烈跳動著,心臟的震動聲沖擊著耳膜。
過了會他終于冷靜了下來,點點頭,說道
“行吧,謝先生,我早說過,我愿意做紓解你欲望的人。”
這話聽起來像是某種無私的自我奉獻,但謝寅知道,這只是這個狡猾的,沒有心的男孩用以達成目的的說法。世界上怎么會有他這樣的人,對于性的需要超過了愛,甚至直接一腳把“愛”踹到了邊上。
第二天一早,沈寧兩眼無神地盯著地板的花紋。
為什么為什么我還要上課,憑什么,為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憑什么他被上了還要拖著病弱的身體去上課
謝寅似乎看透了他心底想法,矜持地說
“看在我們做了好幾次的份上,如果你期末考試考不過的話”
沈寧“絕無這種可能。”
作為一個從小就接受要好好學習,學習改變命運教育的好青年,沈寧勤勤懇懇地起了床,兢兢業業地下午去上課了。